镇国公这会儿没心思在书房里磨叽。他提步往后宅去。
等着镇国公到时,他的长子和次子一起守在母亲的屋里。二子都是一幅孝顺的模样。
倒是世子夫人跪在国公夫人的榻前,这会儿世子夫人哭成泪人儿,她的额头也见血,显然也是可怜的很。
镇国公一瞧着这一等场面,他摆摆手,把两个儿子叫到近前。
镇国公瞧一眼两个儿子,他叹息一声。虽然想说些什么,想了一想后,他又沉默不语。
良久后,镇国公唤来国公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问过国公夫人的近况。只道太医开了太平方子,说国公夫人是气极攻心才会气晕过去。往后得好好将养,万不可再生气。
人嘛,一上年岁气多了,容易伤着身体底子。
国公夫人总是气晕了
,这也容易伤了寿数。
镇国公听了陪嫁嬷嬷的话,也是一番的吩咐。尔后,至于如今罚了儿媳妇?
镇国公不会管,这是醒来后国公夫人的权柄。他只会唤了儿子们去前院,这父子三人还得商量一番。
镇国公领着嫡长子、嫡次子去了前院。
后宅的主院内,世子夫人还跪着。要世子夫人服气不服气?
世子夫人别看哭得凄凄惨惨,其时她心里不报气。
世子夫人心头的想法也简单,这婆母就爱用装晕这一招。
当然招老不怕,只要好用就成。拿捏了孝道,婆母就成了好人。最后她一定成了不知孝顺的恶媳妇。
世子夫人心里也觉得苦涩一片。这等日子她想吗?
她也不想。只是为着亲儿子,她不得不出来争一回。
谁让她摊上了一个对着父母就会唯唯诺诺的夫君。
这一位夫君的后宅里莺莺燕燕一堆,庶子一串儿。
世子夫人这些年里在婆母的压力下,那是忍了一位又一位的通房侍妾。她唯一的底线就在儿子身上。
这膝下唯一的儿子就是她的指望。为着儿子,莫说恶了婆母,就是恶了夫君,她也得冒出头来争一争。
镇国公府的前院书房。
镇国公留了两个嫡子说话,书房里没有旁人,就是父子三人。
至于守了书房的小厮,也让镇国公打发出去守了大门,盯紧了莫让人偷听谈话。
“说说,老大,你让你媳妇闹这一场,你这什么用意。莫不成就让人看府上的笑话。”镇国公的目光落在世子身上。
世子一脸委屈。他能说什么?
世子夫人要闹腾,世子当然知道。世子夫人知道的消息,还是让世子让人悄悄的透露给嫡妻的。
嫡妻想着替儿子争,世子当然也不甘心本来应该他继承的一切,最后还要分一块给弟弟。
弟弟再亲,这利益面前,那也得让一让位置。
世子心里想法归想法,当着国公父亲的面,他就不敢讲真心话。
“父亲,儿子无能,不能拦了那一个泼妇。这一回还闹得母亲受了委屈。儿子的错。”世子跪的利落,马上当着亲爹的面就是一头认错。
反正千错万错,世子夫人已经认下大头。世子就揽一个管妻不严的小错。
镇国公的目光在长子身上瞧一圈,最后叹息一声。
镇国公又瞧着嫡次子,这一位新出炉的五驸马,这时候也是委屈的很。
“父亲,这一切儿子没想着争。”五驸马表明自己的立场。反正他知道的,他不争,皇帝岳父想送福利,就是将来要嫁给他的五公主,这一定也不甘心嫁给一个空头郎君。
凭着皇帝的施压,公主的殷殷期盼,五驸马这一位吃软饭的只要本本份份,这泼天的富贵就会降到他的怀里。
五驸马当然不急,他真心觉得自己牙口好,软饭也香,他一点也不急,他等着吃现
成的就好。
“唉。”镇国公一声叹息,是啊,老二不想争。但是皇帝想给未来的女婿。镇国公同情的望一眼嫡长子。
“老大,你莫要怪你弟弟,这一切是皇上的圣意,为父拒绝不得,你做为臣子也得受领天恩。”镇国公望着世子,他说出来真相。这等真相有一点残酷,对于镇国公府的世子而言就是如此。奈何活在人世间,在权利面前下位者就得俯身低腰。
世子很委屈,他不想多讲话。他低下了头颅。
镇国公瞧出来世子的委屈,他说道:“老大,你也莫要瞧得这是坏事。对于国公府而言,这未尝不是皇上给的恩典。”镇国公的眼眸里有算计。
“皇上已经觉得朝堂上的老臣子碍眼。为父得了圣意的暗示,早早也要退下去。这一切还是得交到老大你的身里。”镇国公在给长子画饼。
听着亲爹的饼,世子这心里好受一点点。当然也是一点点。
在这一点好处面前,受损的利益还是让世子难受的很。
“父亲,您真的要让爵?”有随国公府的旧例在,世子不傻,他这时候还是问了心头的想法。
比起当世子,当然是做国公更舒服。想一想,一旦成为国公后,就不会再遇上这等拆爵让产的破事。
这等破事遇上一回,世子就堵一回的心眼。再遇上一回,世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