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歌姬。
皇太子李茂鼎留下崔长史拿主意。他问道:“卿何以教孤?”
对于耳根子软的李茂鼎而言,当然是听一听身边人的意见。
“其它先不提,东都的官仓一定要护好。”崔长兄的眼中有狠厉之色闪过。他说道:“一旦灾情过甚,唉,万一要动用官仓……”
后面的话崔长史不继续提,李茂鼎也听懂话中之意。
“依长史之言,官仓还要查一查。”李茂鼎点头同意。
“洪洞县的情况危险,小臣自告奋勇前去查看实情。请殿下坐镇东都替小臣压镇。”如果可以的话,崔长史想请皇太子出山。
皇太子一旦去灾地涮一涮声望,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不过崔长史不敢。一旦储君掉一根毛,往后崔家都得倒大霉。所以崔长史只能替皇帝跑路去灾区探实情。
崔长兄哪怕是舔狗,还是舔着皇太子舒坦,他才能爬到皇太子跟前办事情。
不过要论狠心办事情,那是自苦之道,这一位也能自己吃一吃苦头。
想要前程,不吃苦头那哪成。
“辛苦长史了。”皇太子很感动。这是真感动。不是假的。
对于自己不去灾区,皇太子李茂鼎心底很满意。
民间疾苦是什么模样,皇太子已经瞧过。就是再见疾苦,还能有灾区更惨?
所以那灾区什么模样,皇太子李茂鼎一点也不想去瞧一瞧。涮声望?
李茂鼎没胆量,他一位天家储君,万一在洪洞县也事情怎么办?
皇家的荣华富贵享受过,也见识过黎庶百姓过得什么苦逼日子。那皇太子李茂鼎能不抓紧多享受,让他去吃苦?
不可能。
大夏京都,皇城之内。
泰和宫的御书房之中,李恒这一位帝王知道东都往东,大江下游出事的时候,这时间已经过好几日。
大夏疆域广,这年年都会出事情。不过是有的事情大,有的事情小。东南西北,不可能处处风调雨顺。
对于这等事情皇帝有心思准备。按着流程安排,应该疏散灾民的,那就疏散。
拉灾民填蜀地,还给灾民均田地。这等时候也合适。
行吃苦,后享福。
对于黎庶百姓而言,在现实面前他们没有被压垮。相反的百姓们能见着一点光,他们就会像野草一样的顽强活下去。
李恒在朝廷上布置安排,一切按着流程。
至于在跟宰辅重臣们的小朝会上,这自然更有详细的廷推。
谁揽着这等事情,谁又做钦差巡查地方。这些事情在小
朝会上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这是整个大夏朝的脑子在考虑问题。
朝廷没有小事。再小的事情,在朝堂上看着小。一旦风声刮到民间之后,那也可能变成一场龙卷风。
时代的一粒微尘,一旦落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时,那都会变成一座大山。
对于李恒而言,他做事情从来只利于大夏的社稷。至于会不会小小微尘变成百姓眼中的大山,皇帝管不了。
或者说时代的局限性在此。皇帝是凡人,他的统治也是治人。
地方上的官吏大房们,他们才是真正在地方上扎根的统治者。
父母官,何为父母,何为官。这二者一结合,自然就是把形象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在这一个世道里,父母一言可决子女前程姻缘等等的终生大事。
父母是大山,可以是伟岸,更可以是洪水。一切变幻,世事总难料的。
宏武二十二年,孟秋之末,夷则月尾。
京都,燕王府的书房内。
燕王李茂眺见过小舅子,从小舅子的手中燕王拿到一份资料。这里面妥妥的全是皇太子的黑料。
“哈哈哈,这便是大夏的储君,太丢人,太丢祖宗的体面。”李茂眺笑过后,他又落一场泪。
“让弟弟见笑了。”李茂眺在小舅子面前,他这也是真性情。
在定国公府的金世子面前,李茂眺自然要维护好姐夫与小舅子的感情。
母族如今靠不住,李茂眺就得靠一靠妻族。
妻族定国公府金氏一族也是赫赫扬扬的国公府。对于李茂眺而言,金世子如今与他亲近,这就是金氏一族的意思。
这不是暗示,这就是明示。谁让燕王府里有一位皇长孙。定国公府已经踏上燕王府的船,想下来也不容易。
“姐夫。”金世子对于燕王亲近的很。他说道:“如今还得闹一场,让一些人出头倒一波东宫的台。不求成功,只能在皇上跟前揭开皇太子的真面目。也让世人知晓,东宫储君不堪大任。”金世子的立场不用怀疑,他就是妥妥的燕王派。
金世子的小外甥是皇长孙,一旦燕王上位,定国公府就是外戚。金世子的小外甥就会是皇太子。
这等时候不下注亲姐夫,总不能去帮衬姐夫的敌人。
“此事确实不能无动于衷。”燕王李茂眺跟小舅子一个心思。给皇太子上眼药太有必要。
这一回不成,还有下一回,还有下下一回。
只要锄头挥得好,总能成功挖了墙角。
不过真出头,李茂眺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