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铸剑为犁,何如用手中剑攻占了更多田地,让农夫种出越多的粮食,纳多了税赋,还不是奉养出更多的武夫。”贾祤画着圈圈,越画越大。
“天之崖,海之角。这天下有多大,谁又见过北之极在哪,南之极在哪,西之极在哪。海外还有田地,海外还有国家。天下武夫的武力鼎盛,多多的开疆拓土,这不是替皇朝续命吗?田地多了,粮食多了,能养活的丁口就更多了。黎庶百姓但凡有一口吃的,他们就不会闹腾的。”贾祤说着说着,她越发的激动。然后一不小心就把真话讲出来。
贾祤讲完了,她才想捂嘴。言多必失,贾祤在心头碎碎念。
“祤娘高见。”李恒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笑意。
“只是一旦武夫远离朝廷的治理,武夫乱国不远矣。”李恒说出来统治的艺术。
非是大一统的皇朝不想开疆拓土。而是一个国家的统治成本摆那儿。一旦距离太远,有效的统治也有疆域范围的。
过于庞大的帝国在很多时候,在朝廷不能有效统治时,那不是福利,那就是负担。还是源源流血,不断消耗财政的包袱。
“臣妾失言。”贾祤低头。她不准备多嘴,就怕再失言。万一哪里惹恼了皇帝就不好。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朕挺想听一听祤娘的想法。”李恒挺认真的态度。
皇帝想寻问,贾祤就为难。
不过皇帝态度摆这儿,贾祤瞧着皇帝认真的神情。贾祤说道:“臣妾一些话大胆,害怕惹恼了皇上。”
“朕乃明君,不以言让人获罪。莫不成祤娘不敢说,在祤娘心底朕乃昏庸之辈。”李恒的目光盯着贾祤。被皇帝的灼灼目光一盯紧,贾祤垂下视线。
“既然皇上想听,臣妾又哪有不敢说的道理。”贾祤心底有一口气撑腰。这会儿殿内就帝妃二人。没有旁人偷听,贾祤哪有什么不敢说的。
“皇上,臣妾读的书里,最初中原的疆域舆图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大。然后先辈们一代一代的拓土,在大魏时统治的疆域舆图这么大。”贾祤用手比划一下。
“至于朝廷统治的户口人数,中原在大魏皇朝之时已经到达顶峰。”贾祤话到这儿停顿一下。
李恒没有插嘴,他就静静的听一听。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多思偶有一得。
皇帝就听一听,他就当消遣一般的听一回新鲜点子。
“对于朝臣们纷纷歌颂的大统一皇朝,这是朝臣们的狂欢。于皇家而言,又有何利?”贾祤这话就大胆。
“何出此言?”李恒反问。
“大一统的皇朝可有越过三百年的社稷吗?”贾祤一问,李恒沉默。贾祤接着说道:“分封就不同,有近八百年的存续。”
这里面的数字差异太大。李恒更沉默起来。
“皇上,人活世间就食一口饭。有得吃,黎庶百姓不会造反。大一统的皇朝里土地兼并是最恐怖的事情。拦,谁也拦不住,因为人心皆有私。分封就不同,朝廷的洪水可以流向封国。一层一层的阻断,拖也能拖上太多代的人。这古今的分封亦有不同。只要中原归于朝廷治理。海外册封藩王。藩王于皇家就是百利而无大害。万一朝廷又出了明君,万一又出了能臣……”贾祤表示可以期待万一。
“更何况藩王在外,朝廷一旦出现权臣也不敢篡位。皇权稳不稳,只要李家郎坐在皇位上,只要李氏子当国,谁都会供奉着李氏的祖宗,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们一直会有祭祀可享,香火可依。”贾祤可不是胡说。她就是觉得这吹牛皮,也得吹一点新鲜的。
至于皇帝信不信,这又不要紧。反正他二人在吹牛皮,吹一吹,谁八成都不会当成真的。
李恒目光落在贾祤的身上。他现在有一点相信为何前世大楚开国后,那国策跟前面的历朝历代不重样。
感情大楚开国皇帝打小就被涮成不一样的烟火。
不过这般做法对吗?
李恒想到前世大楚皇朝的舆图,那般大的疆域也不是白送。那也是一代又一代帝王的心血。
疆域大,黎庶百姓能开垦的田地更多。人少地多,这日子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官员不傻,勋贵不笨,大户不蠢,耕地多了,当然就不能剥削的太狠。要不然隐户会变成逃户。
朝廷薄税薄赋,给谁种地不是种地,指不定给朝廷种地更划算。
一旦朝廷户口殷实,朝廷的财富也会变多。能供养更多的武夫,武夫一多想建功立业的更多。那么战争就是能正面发财的好买卖。
李恒想到这些时,他望一眼贾祤。他想着是不是贾祤爱做生意,这万事就算一算成本与利润。然后他这一位帝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祤娘的话有道理。”李恒赞同一回。
如果可以的话,大夏皇朝续命越久,李恒当然越赞同。至于什么郡县制或者分封制,李恒这一位帝王不在意。
能治理江山越久,能让社稷安稳的法子,那就是好法子。
帝妃二人私下谈话。贾祤胆儿一大,皇帝多多的鼓励一下。然后二人越聊越大胆。
等着宫人来禀话,皇十一子醒来吵着要母妃时。
贾祤才徒然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