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得这一般境地,闵采女、何采女,你二位不怕被拖累。”张才人有一点惊讶,这二人居然敢冒头。
别看贵妃修理宋婕妤,那手拿把掐。可这得看贵妃什么身份。
贾贵妃国公亲女,家世背景太硬实。人家嫡亲祖母是宗室郡主,在宗室里的人脉庞大。更何况二位姐姐一出嫁,也是嫁进亲王府和郡王府。
更不肖说,其时随国公府跟宋太后娘家也是八杆子打得着的亲戚。
总之看上去宋婕妤是宋太后的娘家侄女。真论着亲缘,贾贵妃有的是人脉在宋太后跟前说好话。
就像是宋太后的亲妹妹,宋太妃可是贾贵妃嫡亲姐姐的婆母。
贾贵妃的亲外甥,那注定就是下一代的代王。这一位未来代王可是宋太妃的嫡亲宝贝嫡孙。
想一想这一圈的关系,这里面想理清一下,就越想解开,就会越加的错踪复杂。
就娘家背景而言,贾贵妃甩宋婕妤十万八千里。
至于说位份上,贵妃就是四妃之首,如今后宫妃嫔们的第一人。
至于子嗣上,宋婕妤膝下有皇次子,皇次子只是次子。还不是皇太子。
如今贾贵妃怀有皇嗣,这整治一下宋婕妤更有底气。凭着怀有皇嗣,就是慈乐太后娘娘知晓一些事情也得按耐下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贵妃怀有皇嗣的份上。贵妃就是有错也不可能被重罚。
“贵妃能替张姐姐出头,张姐姐攀着高枝儿,这有什么好怕的。”闵采女很胆大。或者说在宫廷里的这些日子里,闵采女也被憋屈坏了。
往常是寻不着庙门,拜不到真佛。如今瞧着张才人落魄,这自然是烧热灶不如烧冷灶。
张才人一旦攀上贵妃,闵采女觉得自己就有一个大靠山。宫廷里的奴才们岂敢小瞧于她。
闵采女想寻一个靠山,何采女自然跟她一个想法。
“攀哪门的高枝儿。”张才人轻轻摇摇头,她苦笑道:“我哪配沾了贵妃娘娘的贵气。”
“这一回贵妃娘娘能替张姐姐出头,这就够了。”闵采女倒觉得这就是一个机会。
有机会自然就得扑上去。真等着,等着黄花菜凉了,就是粪虫吃屎,也别想吃一口热乎的。
这话听着难听,道理却是这么一个道理。
“张姐姐,我二人前来投奔于您。也是听着这一回贵妃拔了宋婕妤的脸面。慈乐太后娘娘就是轻描淡写的罚了贵妃娘娘抄几卷经文,还没有说抄字多的经文呢。就捡了几卷字少的经文,贵妃娘娘就是慢腾腾的抄写也能应付了事。依我看,贵妃娘娘在生下皇嗣前一定能抄好经文。关于贵妃娘娘和宋婕妤的一场争端也一定会平息。至于往后,怕,也只有宋婕妤怕金粟宫的份儿。哪有贵妃娘娘害怕的道理。”
闵采女是过来人,她就清楚这宫廷里弱肉强食。
在闵采女的眼中,宋婕妤就是昨日黄花,贾贵妃就是红日初升。
“你二人真胆大。不过跟你们想得一样,我也盼着攀上贵妃的高枝儿。不求旁的,也求一求贵妃娘娘的庇护,我等替娘娘做一做热捧哏跑腿儿,也盼着莫要再被人搓磨作贱。”张才人嘴里这般说。
在心里张才人虽然也有投靠贵妃的想法。可用意更明显,张才人想报复宋婕妤。
莫说贵妃跟宋婕妤有仇,张才人的心中,她跟宋婕妤可是有杀子之仇。
此仇不报,枉为人母。
这一厢张才人和闵采女、何采女三人相互之间有一分默契出现时。
禇女史来一趟延年宫。禇女史领着太医来,又带来贵妃的关心。
张才人当时感激涕零,一幅恨不能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
禇女史瞧着也不过面上客客气气的拒绝张才人的表演。
在心里禇女史最清楚不过的。对于张才人这般想巴结金粟宫的妃嫔。贵妃娘娘多半不会接受。
结果也简单,当初宋婕妤暗算贵妃时,张才人可是急先锋。
现在想转换立场,这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贵妃的理念禇女史太清楚,张才人想得多,也不过一场梦。
禇女史替贵妃跑一趟延年宫。在宫廷里当然卷起一阵的小风波。
要论这起子事情里谁最受伤。当然是宋婕妤,她觉得今个儿自己的脸面被拔光。
“贾氏。”对于贾贵妃的恨意占据着宋婕妤的所有心神。
“娘娘,二殿下来看望您。”在晚膳前,九畹宫的宫人来向宋婕妤禀话道。
皇次子又不是聋子瞎子,御花园事件又没有瞒了人。于是皇次子就得知亲娘出事的消息。
这等消息当然落了皇次子的体面。皇太子还假腥腥的关心一回二弟。
这一切落在李茂眺的眼中,这大哥就看他笑话的。
也跟李茂眺想得差不多,在知道宋婕妤出事,这一回被贾贵妃拔下一幅体面后。皇太子喜不自胜。
九畹宫。
这里对于皇次子李茂眺而言太熟悉,他在这里长大的。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落在皇次子李茂眺的眼中也是别有一番的感情。
“儿子问母嫔安。”李茂眺进屋后,他向亲娘问安。
宋婕妤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