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贾祤最后还是收下房契铺契。
对于意外的发一注大财,还是贾氏一族各房长辈们的心意,贾祤心头真受用。只能给钱,大方给钱这等情况下,谁心里都会生出好感。
无关其它,只因为利益动人心。
一场冬雨一场寒。
京兆府的孟冬时节,也是凉意习习。离着京都几百里之外的楚县治下。
这里是吕伭家族的祖地所在,他回到祖地送母亲入葬。如今在母亲去逝后,又过去一十七个月。
吕伭的孝期结束,按说这等时候他应该去京都,去投奔舅舅家。
又或者他这等年纪也应该说一门亲情,哪怕爹娘不在,总要替老吕家留一些香火。
这等时候吕伭也在考虑,他回京都呢,还是去投奔搏一场富贵。
这一晚的吕伭最终下定决心,他要去投军。至于回京都?
想起湘水郡主李水淼的一些做法,吕伭心寒。他也不想再卷放京都的风暴里,就怕闹出什么传闻来。
好歹过去这般久,关于吕伭的一些小道消息已经消失。他人再去京都,那不是继续惹人关注。
去投军又不同,吕伭还想挣一份前程。
“湘水郡主……”吕伭念叨着这一个封号,哪怕如今的湘水郡主已经不再是郡主。
可吕伭还是不甘心,他不懂,他配上宗室郡主,皇帝赐婚前为何不拒绝。害得他落到如今的境地,他无父无母,他孑然一身。
一个人如果没有爹娘,他的根在哪里?
来时路,去时路,不会有关心的问一声。吕伭就是心头空落落。
夜沉沉,天边不见月色。
吕伭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又陪着一位姑娘一起游历天下。
他们见证名胜古迹,他们畅游天下,他们闲话古今中外。
吕伭在这一个梦里真的好快活。
时间过去多久,吕伭似乎已经不在意。他也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一直到张灯结彩,宾客迎门,他骑着马,他迎了新娘子。
在新房之内,他掀起新娘子的喜帕时,吕伭醒来。
“……”吕伭一身的汗水。他整个人似乎被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娘。”吕伭嘴里唤一声。
“母亲。”吕伭又是唤一声。
明明在梦里,母亲没有过逝,他的母亲好好活着,他迎娶了娇妻眷侣。
梦里的一切多美好。是梦吗?
吕伭在漆黑一片的屋里,他沉默的坐在榻上。
过去多久,吕伭自己也不知道。可许久之后,吕伭伸手捂着脸,他没有哭泣,他一位郎君只是泪水夺框而出。
“是梦非梦,一些太迟。”对于吕伭而言,一切太迟了。
在这一个夜晚里吕伭认清楚一样真正的现实。
他一个明明死去的人,他又活过来。只是一切皆不同。
前世今生,前世这会儿他已经死了。但是前世的这会儿母亲还活着。
这一辈子他活着,母亲却早逝。还有他的姻缘。前世他迎娶娘为妻,这一辈子娘,不,这一辈子的贾氏贵妃大选入宫。
“皆不同,皆不同。”吕伭的心情之复杂,可谓是五味杂陈。
京都皇城,泰和宫,御书房。
冬日天凉,在这等时节里皇帝收到西南的喜报。
“蜀汉的胆子不小啊。”对于蜀汉冬日想偷关。最后被安国公裴衣暴打一回。蜀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做法,李恒这一位帝王就是静静的看着。
如果可以的话,李恒也想早一点扫灭蜀汉。不过想一想大夏国库里的用度,李恒准备养一养耐心。
世间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骊山脚下,嘉穗山庄。
一个晴朗之日,借着冬日暖阳时,贾祤想爬一爬山。她想瞧一瞧冬日里的骊山景色。
说爬山,也不过登一下矮山包。真让贾祤攀什么高峰,她如今怀有身孕,她也不敢。
当然应该准备的一切也不能少。辇舆,贾祤暂时不坐也得有。
万一她到半道累了,她想歇一歇脚程呢。
至于贾祤身边也有一位医女随时陪着。这会儿瞧一瞧景致,不过是贾祤心血来潮的想逛一逛。
冬日里,贾祤的怀里抱一只狗狗。这跟揣着一个暖炉在手心里一样。
“汪汪汪……”福宝还是轻轻的唤几声。
贾祤瞧着狗仗人势,她伸手就撸一撸狗狗的白毛。
哪怕只是矮山包,只要站得脚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同。
“咦。”贾祤吃惊一回。
“女史。”贾祤唤一声禇女史,她指着远处的高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瞧一瞧,嘉穗山庄整个的被围起来。前面在庄子里的贾祤没发现。
如今一登山,她就瞧着这风景不同啊。
“娘娘,为着您和您腹中的皇嗣安危。皇上已经降旨,嘉穗山庄划进骊山行宫的范围。这些宫墙是冬至前才全部修好的。”禇女史向贾祤汇报着情况。
“本宫怎么没听着消息。”贾祤在怀疑她的消息如此不灵光。这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她就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