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李茂盼就觉得心累。
皇子所。
就在要就藩前,李茂盼哪怕舍不得离开。他还得离开。
于是回了皇子所后,李茂盼就钻进寝屋。至于去书房里,看看书,又或者想一想什么法子?
不存在。
这根本不可能改变现实情况,李茂盼懒得理会。
“夫君。”同样新出炉的凉王妃秦氏瞧着表弟,她道:“我听着皇太子领了十一弟一道关心你呢。你如何还是这般的模样,心底不高兴?”
凉王妃用肯定的语气问话道。
“我高兴什么。凭着我要就藩,皇太子的心里指不定偷乐。”李茂盼在表姐跟前说了大实话。
听着表弟的话,凉王妃秦氏也觉得有道理。
自己的丈夫如今是父皇的长子,这等身份真在京都待着。
皇太子瞧着能不觉得碍眼?哪怕不碍眼,可不在跟前搁着,那也一定更舒坦。
“夫君,其时要说你就藩,皇太子要偷着乐。夫君,您啊您啊,太高瞧自己一头。”凉王妃秦氏打趣的说道。
凉王李茂盼瞒一眼表姐,他道:“哦,听一听表姐高见。”
“不是自夸自贬,表弟,诸皇子里,还数着皇十一弟才是跟皇太子一样的嫡子出身。真觉得兄弟碍眼了,皇十一弟可比着表弟你更碍眼。”凉王妃说着大实话。
“理,到底是这么一个道理。”凉王李茂盼承认了。
“可十一弟太小了。他一个小豆丁,哪里能入皇太子的法眼。”在凉王李茂盼眼中,就是十一弟将来会成为持太子的眼中钉。
那也得十来年后的事情。那太久远了。
“罢,也是我矫情了。”凉王李茂盼对表姐说道:“可能要离开京都,我越舍不得,越是心绪失去平衡。”
不想去凉州,在李茂盼的印象里,凉州就是又穷又横的地方。穷的让人想流泪。
偏偏父皇让他选,李茂盼真不想去南边吃瘴气。他还想长命百岁,最后选了去西边。
果然不出所料,一切跟李茂盼想的一样。父皇真不准备给他一个富裕的就藩之地待着。
就藩后,就去享享福。李茂盼没这等待遇。
皇子所里,要离开的凉王夫妻一道失落。真不想去穷疙瘩地方。
宫廷内苑。朝华宫。
秦昭容不敢当着人面议论就藩一事,也怕让皇帝觉得她不识抬举,怕给儿子儿媳招祸。
可暗中的秦昭容不止哭一回。
凉王夫妻都觉得要就藩的不是好地。秦昭容当然更清楚。
可皇帝的旨意不能改,秦昭容这心里如刀割。她舍不得儿子儿媳离开,又知道儿子儿媳去就藩,就是去吃苦。
这等情况下,秦昭容当然只能偷偷哭,哭着自己这一个所谓的一宫主位娘娘的无用。
朝华宫,秦昭容以为自己的动作隐蔽。可真想打探,那些事情是瞒不住。
至少秦昭容哭肿了的眼睛,那怎么可能用脂粉就能掩过去。
长寿宫。
钱淑妃还在跟姑母谈起宫廷里的日常趣事。
“姑母,瞧瞧,天子待皇八子真苛刻。”钱淑妃说的大实话。
在钱淑妃眼中,这就是乐子,这就是趣事。她说说时,也就过过嘴瘾。
钱淑妃指一指朝华宫的方向,她说道:“天子真狠心,这心眼儿就跟世人论的一样,偏的没地儿。”
“姑母,瞧瞧,皇八子就藩做什么凉王。这可真是又凉快,又精穷的亲王。”钱淑妃的眼中,这什么劳什子的凉王,真是不当也罢。
“糊涂。你啊,尽是坏在一张嘴上。”钱太后训了一回侄女钱淑妃。
“天子待皇子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就是因为着皇子亲王是天子骨血,更应该挑起担子,说戍边也罢,说就藩也罢,尽是为朝廷尽心尽力。”哪怕在钱太后的心里,她也觉得皇帝待皇八子太苛刻,可这话心里想想就成,真没必要讲出来。
“淑妃,天子的裁决,你岂能非议。你这是糊涂。”钱太后这一回真的是敲打。
这重音都是咬一回。钱淑妃听懂了,于是她低头承认一回错处。
可嘴里认了错,心里面认不认,在钱淑妃这儿当然就是两回事。
“罢,不提凉王一事,反正凉王很快就会就藩去。”钱淑妃不扯凉王的事情。
“姑母,这夏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旦过去,秋日皇太子要大婚。清婉这儿,您准备如何替她做主?”钱淑妃好奇的问一回话道。
皇太子大婚了,东宫有女主人。这钱清婉呢,她这一位进宫说小住的太后娘家侄孙女。
这不能一直赖宫廷,那不走了吗?
那肯定不成的。
“急什么。”钱太后如今不着急。反正不过一个钱氏女,要论心狠,真需要舍了时,钱太后也能狠一狠心的。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钱太后还是不愿意做这等狠心事。
一个弱女子,还是自己的侄孙女。如果能给对方一个好前程,钱太后也乐意。
“哀家如今瞧出来,天子待未来的太子妃挺看重。”钱太后说起太子妃时,她又笑了笑,她又道:“不过说看重太子妃也未必完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