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尖刀从额头往后划拉一直抵达后脑勺,然后一双手按上了头颅中间的缝隙往两边撕扯,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连抬头都困难。
清醒的,痛苦的,恐惧的,活着。
*
看着诊疗室的门关上,医院又恢复了平静,待诊的人因为护士就站在一边,所以也不敢多说话,竹猗则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独间,也没法和人说话。
她百无聊赖,打开了医生塞给自己的单子。
除了给护士的治疗意见,单子下面还藏着一张纸,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不要相信规则,也不要相信护士,逃。”
最后一个逃字因为写得过于仓促,直接划破了纸,黑色的墨迹晕染开来。竹猗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的护士也抬起了头,对自己露出一个关切的微笑。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求助护士哦,病人的健康就是我们的宗旨。”
竹猗将纸条塞入袖口,笑着摇摇头,“暂时还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