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周娴,周娴仿佛早习惯了,神情间除了流露失落,并没有其他表现。 贺晓远:? 待热闹的自助晚餐和一家团聚结束后,回卧室,躺到床上了,面对面,贺晓远问起,陆琛才缓缓解释起原因: “她是我高中时候的家教老师,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没有比我大多少,我们也算同龄人,相处得很愉快,我一直拿她当朋友。” 但就是这样一个被陆琛真心当做朋友的人,借着给陆琛辅导功课、来陆家的机会,爬上了陆绪朝的床。 “我很难接受,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陆琛完全不能理解周娴的做法,周娴却请陆琛理解她,说她受不了上班拿薪水的平凡生活。 说同样都是出国留学,为什么她的那些家境好的女同学们可以天天跨着名牌包蹦迪逛街,她却要一边辛苦打工赚生活费,一边熬夜看书考试拿奖学金。 她说她受够了。 她说有机会她为什么要错过。 不爱有什么关系? 能改变她的命运就行了。 她说陆琛是富家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不能理解普通人为了改变命运的挣扎和痛苦。 她还说他迟早会懂的,因为未来他身边也会出现这样的人,跟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他的财富地位权势。 陆琛说不会,他的爱人就是爱人,不会是像她这样的人。 两人聊得不欢而散,彻底绝交,陆琛后来也因为陆绪朝要娶周娴而弄得父子间十分的不愉快,大学里坚决不用家里一分钱。 而周娴对陆琛的影响远不止如此——很长时间,陆琛都接受不了身边向自己示好亲近的男男女女。 他看见这些人,就会想到那天被他撞见的从他父亲房间披头散发走出来的周娴,觉得这些人或许又是另外的周娴。 …… 陆琛面朝贺晓远的躺着,暖调的光在他身后,照不清面孔,但一一道出这些内情时,他的神态并不是落寞的,反而是安心的。 他接着对贺晓远道:“后来我遇见你。我在电梯里,你在电梯门口,你没有看到我,我看到了你。” “你那时候眼神表情特别的干净,长得又格外好看,我一看到你,眼睛就挪不开了。” ——那一日对陆琛来说仿佛还在眼前、就在昨天。 贺晓远也侧躺,面朝陆琛,说了句“好哇”,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盖到陆琛脸上,说:“好哇,你原来早盯上我了。” 陆琛也抬手,抓起贺晓远盖在自己脸上的手,指腹在男生手背轻缓的搓揉着,闭上眼睛,温柔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贺晓远靠近了些,心疼道:“你怕你遇不到爱你的人,是吗。” 陆琛把抓着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嗯。” 贺晓远凑过去,亲了亲陆琛的眼睛:“我爱你。” 承诺道:“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钱财地位权势。” 说:“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是你哪天破产就好了,你破产了,我就能上班赚钱养你了。” 陆琛闷笑着睁开眼睛:“你都在想些什么。” 贺晓远没开玩笑:“真的,我真的这么想过。你太有钱了,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能给你什么,只能幻想万一你哪天破产,那我努力上班就还有意义,可以帮帮你。” 陆琛“嗯”了声,明白他的小男孩是什么意思,把人搂进自己怀里,说:“我也爱你。” 又说:“放心,我不会破产的,你睡觉都要摸胸针,我要给你找一颗最大的钻石,雕成豹子让你睡觉前摸着玩儿。” 贺晓远的脸贴在陆琛颈间:“你要是一直这样,我可能哪天还是会爱上你的钱的。” 陆琛亲吻贺晓远的额头,回:“到时候笼子就能用上了。” 贺晓远锤了陆琛胸口一下。 陆琛又吻了吻怀中人:“我爱你。” 贺晓远:“我爱你。” 屋外突然响起鞭炮的声音。 陆琛:“新年了。” 贺晓远搂紧陆琛:“新年快乐,大宝宝。” 陆琛:“新年快乐,小宝宝。” 年初二,贺晓远跟着陆琛在一座江南小镇见到了陆琛的母亲罗知。 罗知穿着锦缎的旗袍、披着大衣,是位容貌十分美丽的几乎看不出年龄的大美人。 罗知一见贺晓远便像遇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不停,然后解释:“我以为陆琛找伴侣看中的是才情性格,没想到你长得比我都好看。” 陆琛无奈:“妈。” 贺晓远跟着:“妈。” 罗知被这声妈叫得,立马应道:“诶!乖仔。” “乖仔吃得惯吗?” “乖仔觉得怎么样?” “乖仔,乖乖。” …… 接下来两天,贺晓远耳边全是罗知的“乖仔”“乖仔”。 罗知后来给了贺晓远一盒十条的高档翡翠手镯做见面礼,说:“我老早就准备了,以为陆琛会带个女孩子来见我,失策了。” 贺晓远:“妈,你留着戴吧。” 罗知:“你带回去,我给你的,乖仔。” 在江南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