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四周被围住, 他能选择的路,要么向上,要么向下。
“203的衣柜十分独特, 可以打开并向上, 这栋房子的屋顶又修得很高,足够一个成年人在上面弯着腰踩着房梁前行, 更何况上面还放置了减轻声音的软垫和木板,这是老板专门修起来的吧。”
“虽然查找物证应该是安室先生的工作内容, 但是不巧它就出现在了我的探查范围之内, 所以就由我拿出来了。”
人们这才发现早见川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白手套, “这件血衣就是你杀老板的时候穿的外衫,你将它扔在了房顶那片空间之中,连带着凶器和手套一起。”
“今晚,穗子夫人你在得知老板前往二楼之后, 通过你们夫妻房间二楼的通道进入203的衣柜中埋伏, 趁老板不注意从背后袭击他,为了混淆视线, 你故意打开窗户,在反方向的门口附近滴落几滴血液, 并为了在离开的途中不留下痕迹, 站在尸体旁脱下外衫, 将因为喷上血液变得湿重的外衫拧了拧。”
回想起那一小滩堆积状的血液,安室透继续说着, “尸体旁的奇怪血迹就是你用力拧衣角时滴落的血液吧。”
“最后你打破了花瓶,吸引我们上楼再逃走, 因为越快确定老板的死亡时间, 你就能越早出现, 反向证明你的时间不足以作案。”
“不!不是!这和我没关系,那也不是我的衣服,也许,也许是谁发现了通道,杀了他把东西丢在那里,你不能说是我做的!”
“是吗?”早见川看向咬着牙的老板娘,言谈不留一点委婉的空间。
“夫人,虽然你当时带了手套,但这种棉质手套可以阻挡指纹,却根本无法阻挡这样大量的血液接触你的皮肤。”
“更不要说你还将衣服上浸湿的血液拧了出来,这个过程中,你的指缝间早就沾满了他的血,哪怕清洗过后,鲁米诺试剂也能够检查出来。”
“至于刀具,这附近的商店并不多,仔细查问一下,应该会有人记得你有没有去买过吧。”
“穗子夫人,你……”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好,请你冷静一点,你为什么要杀了老板?”早见川和安室透交换了眼神,声音低下来,温和地问道。
“我原本没想那么做的。”她哀伤地看着众人,头发从耳后滑落,带来一种衰败的美感,“我没想的,那时他真的很好。”
“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也只念完高中而已,嫁的第一任丈夫结婚几年也离我而去,只剩下了我的儿子小远,他说对我一见钟情想要娶我,说不介意我结过婚有儿子,说会带我来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相信了。”
“我们搬到了当时还叫做小左千代的这里,开了温泉旅店,虽然算不上挣钱,但是衣食生活足够保障,他也会听小远说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会学做新的菜给我吃,我真的以为,我的苦日子结束了,上天不会再那么对我了,可没想到,上天又把对我的那一点点垂怜收走了。”
女人呈现出一种浓重的灰败,“小远病了,病的很重,.52GGd.需要很多钱才能维持生命,我去求他,我知道,虽然温泉旅店并不赚钱但是他有积蓄,他有!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愿意的话!”
“但是他拒绝了你?”
“没错,我求他了,我跪下来一遍又一遍求他!”
“但是小远还是走了,他还那么小,他只有七岁,没有了,没有呼吸了,没有温度了,衣服都空荡荡的。”
她伏在地上,一刻不停地哭诉着,“那是我的孩子啊,那是我十月怀胎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他是我的命啊!!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啊!!”
一字字椎心泣血,那个绝望的母亲似乎重新撕开了时间回到这一瞬间,女孩子们早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柯南和安室透也面露不忍。
只有坐在角落里形如透明的白羽在看着神情惝恍的早见川,面露担忧。
“你……”早见川看着浑身力气都已经被抽干的老板娘,偏开了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够证明,他并没有受到影响。
也许是他认为自己需要扮演一位尽职尽责回归工作的警官,也许是他早已经习惯了收敛情绪不致给自己增加破绽,几息之后,早见川平静地开口了。
“所以,当年的黄金传闻,是真的。”
“什么!”
这个新的发现令在场除了安室透之外的众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早见川心中清楚,这件杀人案手法并不复杂,只是被掩盖的通道使它看起来变得扑朔迷离而已,真正重要的也不是作案过程本身,而是它背后掩藏的秘密。
“阁楼上那种黄金的工艺样式像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不是现代制品,就是当年富户留下来的黄金吧,你的丈夫找到了它们,并据为己有,你之所以笃定他能拿得出钱来,就是知道这一点吧?”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