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之感,用脸蹭着猫咪,挨了好几个爪爪印记,“仙草。这里是哪里啊。”
“喵呜。”冷酷猫咪烧仙草一爪子拒绝主人的亲亲。他挣脱乾十字文的束缚,跳到主人的头上,环顾四周,颇有巡游四海之意,“喵呜。喵喵喵。”
他跳下乾十字文的脑袋,站在车头嗅了嗅,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不大的小喵咪跑起来,还是极迅速的。漆黑的夜中,他身上那些雪白的皮毛宛若夏日之雪一般亮眼。
可是,路子却越走越不对劲。
他们距离上一个路灯已经有两百米远了。乾十字文回头望去,感觉自己开进了一条小路。
豆大灯光,比他的胆都肥。
“仙草。”
猫咪钻入草丛中,半天不见声。
乾十字文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仙草。烧仙草。”他从三轮车里拿出手电筒,打开到最亮亮度,对准漆黑的山林晃荡两下。
一尊破败的佛像卧躺在树下。树干上缠绕的白色粗壮草绳已经长出了苔藓和菌类,在靠近阴暗的地方还残余着不明痕迹的黑点斑点。
乾十字文后退一步。
他忽然觉得那群可怕的食客也不是那么可怕。
“仙草。烧仙草。”
“啊——”
一群鸟刷刷从树上惊起。茂密的树冠中刷刷刷落下无数老叶,乾十字文惊恐地拿手电筒照过去。他晃得速度极快,只看见树林中冒出一个黑峻峻圆乎乎的东西,下一秒有隐没到草丛中,树木构建成的夸张阴影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狂作。
“喵呜。”猫叫声响起。
乾十字文如闻仙乐。他甚至顾不得自己的三轮车了,随手抓起车上的锅铲和菜刀,冲过去,“仙草。仙草不要害怕。爸爸来救你了!”
猫叫声变得尖锐。
乾十字文的手电筒在树林间摇晃,脚步错乱,虫草挪位,他用锅铲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寻觅着声音,慢慢走到佛像面前。
“喵呜。”
乾十字文惊呼起来,已经带着哭腔了,“仙草。烧仙草。仙草。”他没有蛋蛋的小猫咪已经很苦了,千万不要再失去性命啊。
“喵呜——喵——”
猫咪像是被什么钳制住咽喉,发出痛苦的挣扎声音。
似乎还有巨大的拍击声音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乾十字文的脑海里瞬间想到日本的“神隐”传说,和诸多民间怪谈。他捂住嘴巴,手中的手电筒摇晃着,佛像晦涩的笑容也似乎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摆。
在哭。
在笑。
“喵呜喵喵喵喵喵喵!喵!”烧仙草努力反抗。
乾十字文靠得更近一些。他看着自己的武器,索性将手电筒叼在嘴里,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菜刀,冲上前!
“卧槽。”
熟悉的国骂,丰富的情感,有一种久别重逢又不是那么想要重逢的熟悉口吻。乾十字文看着佛像背面冉冉升起一个秃头,内心敲打出一个巨大的“?”
日本的野佛说华夏话吗?是唐朝过来的吗?
“喵。”烧仙草一爪子挠在光头脑袋上。这次他这只小猫咪终于得救了。对方松开手后,他跳到佛像脑门上当着乾十字文的面呕了好几声,仿若吃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乾十字文:……
他好像知道这是谁了。
“大叔。”乾十字文用手电筒一照,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你在这里睡觉。”
“因为我现在皈依佛教了。”秋山勉大叔从佛像后爬起来。乾十字文这才发现佛像与树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而佛像前面放置得贡品如今,已经成为包装袋和果核的集合体。
偏生罪魁祸首毫无愧疚之心,“佛渡我一劫,我便决定皈依佛门。”
乾十字文:“什么佛?”
秋山勉大叔卡了一下,显示出他一无所有的学识和双眼,“额。欢喜佛?”
乾十字文抱起自己干呕不止的猫咪,心疼得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施主。相逢就是有缘。等等,我好久没吃饭了。你让我化个缘吧。”
乾十字文捏了捏鼻梁,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又在做什么妖。他拎着自己的猫咪后退两步,拷问道:“你刚刚对我的烧仙草做了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吃呸呸。我就是亲了他两口。小猫咪嘛,不亲一亲多不好啊。”
乾十字文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其实,也不是很过分。我就是刚刚吃了大葱、大蒜、韭菜、鱼腥草,还有蝉。”秋山勉大叔张口就是浓郁芳香,“吃完后没刷牙,亲了它好几口吧。”
猫咪的嗅觉是人类地40倍。
乾十字文简直不敢相信,刚刚烧仙草经历了什么地狱。
“嘿。十字文。小朋友。”秋山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