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场待了一日,蓝莓酱回酒店的时候还兴致盎然。
“明天!明天是不是可以看到自由滑的合乐了!”她的单反放在桌面上,电脑里连着图片。
打开的网页里显示着她的ID,外网花滑圈至今都没消停下来,ISU的账号下面被丛澜的《风暴》屠了评论区。
斯洛伐克的冰协官方直接将这次的丛澜短节目现场作为了置顶,言辞间更是丝毫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蓝莓酱:“真是赢麻了啊!”
她觉得这个热度还得再涨,真是小荣耀加4Lz的话,当地冰协就得跪下给澜澜磕俩头。
·
第二日没有女单和男单的比赛。
丛澜照常去训练,咬着一袋牛奶,翻包找自己的iPad。
于谨拉着她的小行李箱,两人走着他说着,离得远听不清楚在讲什么,只是能看到他脸上的严肃。
跟运动员入住同一个酒店的观众也不少,周边就没几家,正常,不是私生粉什么的。
虽然这种玩意儿在体育圈确实存在。
见丛澜出来,大堂里的人很激动,小声尖叫后举起手机在拍。
丛澜停下脚步,抬头:“糟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顺手接住了掉下来的牛奶,继续道:“拿错pad了。”
于谨:“……”
丛澜:“把我玩游戏的给拿出来了。”
于谨:“都说了让你放好东西放好东西……”
丛澜把书包塞他身上:“谢谢于麻麻,等我十分钟。”
于谨看着她转身就离开的背影,嘟囔:“十分钟什么十分钟,两分钟就够了!”
虚数嘛,说多说少都一样。
重新拿了东西再下来,跟于谨他们离开酒店坐上大巴车去往赛场,路上在“相亲相爱一家人”里给大家报平安说一下自己起来了要去训练了,再听着看着姥姥发来的语音、妈妈发来的文字,以及其他人给的表情包,这段转移路途里,丛澜半点都不无聊。
她甚至远程处理了一下自己的学业——论文课题指导教授也是她要跟读的硕博导师,对方给她发了一系列推荐论文和书籍,让丛澜有空记得看。
进了冰场,热身之后,丛澜准时地在她该有的时间段内出现在了冰面围栏外。
莉莉娅已经站在冰上了。
她看着周围,偌大一个寒碜小副场馆,已经挤满了人,360°都围绕着镜头,看上去他们都特别的激动。
莉莉娅也很激动。
根据短节目的成绩倒序出场,不用抽签了,她因为短节目第二挨着丛澜分在了最后一组,也会是倒数第二个比自由滑的。
“他们都等待着。”教练在一边笑着说道。
莉莉娅右手肘靠在挡板顶端,看着所有人的镜头都对准了不远处在弯腰脱冰刀套的那个黑色身影。
丛澜背上有一朵小巧玲珑的金色六角雪花,随着她的动作间,隐隐有一点光芒的反射。
莉莉娅:“训练服很好看,等等问她在哪儿买的。”
教练:“嗯!嗯?”
你关注点这么清奇的吗?
冰上有六个人,但却有两个世界。
一个是丛澜的,一个是其余五人的。
丛澜习惯性先绕两圈滑行适应冰面,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回去找于谨说情况。
“稍微偏软。”她道。
于谨了然,根据他对丛澜的了解给出接下来的训练内容。
莉莉娅叉着腰在冰上溜达,不断地扭头去看那个跟教练对话点头的丛澜。
莉莉娅跟来的两位教练也在瞅,所以他俩就没说莉莉娅。
稍后,丛澜单手推了一把围栏,往一侧滑开。
先是正常的滑行热身,双足、单足、交叉,逐渐加深用刃,同时肢体变动转移重心。
再是一周跳,两周跳,2A刚蹦跶了一个,场边的一位女单才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就见丛澜“啪”的3A落了冰。
“咳咳咳……”她被惊得呛了一下。
莉莉娅苦恼地抓了抓脑壳,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咦,都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
落冰以后,一小段弧线滑出,丛澜抬脚轻轻地甩了几下,然后才放下双足滑行。
哪怕是成功的跳跃,对运动员来说都是很疼的,冰面要比大理石还硬,没有反弹也没有缓冲,靠的都是人体和冰鞋。
是以,他们的冰鞋冰刀每年都要换。
前两日没练四周,短节目之前除非有自由滑的合乐,否则丛澜很少练四周跳,就像是把精力分成了两份,短节目有它的,自由滑有另外一份。
近百人的目光都随着丛澜而晃动。
他们见着她跳3A,见着她练了31313,又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