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法进步。
这样的话,哪怕她还在练习新的难度,又多了一二三四个四周跳,多了很多的连跳,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BV会越来越高,没有人能够超越她,但她也无法超越自己了。
这很可怕,因为她会在不知不觉中退步,掩藏在高难度背后的退步。
于谨担心的就是这点,只是他还没有跟丛澜提起,预备着休赛季的时候引导她去发觉,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现状。
她没有竞争对手,她走得太快太高了,她会逐渐陷入无目标的境地。
她已经在这样的境地里了。
幸好,现在她走出去了。
不是追寻的高难度技术,是艺术与技术的结合,她看到了更远的一层楼,云雾之上有宫阙,山巅之上有高楼。
比世锦赛的《风暴》更强的艺术追求,冠军赛上的丛澜,有了新的突破。
“天生的……”于谨的眼泪落下,好大一人在场边哭得一抽一抽的。
天生的花滑女单。
初见丛澜的时候,于谨看着她的跳跃和不完善的3A,听闻了她凑巧的生日和年岁,发出过这样的感叹。
现在,他仍然想说这句话。
丛澜就是天生的花滑女单,不止是年龄,不止是技术天赋,还有她的心态、她的思想、她的成长。
遥远大洋彼岸,正在跟曲矜一起看直播的白存儒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屏幕里丛澜已经自冰面离开,被她的教练披上了外套,一起坐在了那个花团锦簇的KC区。
屏幕外,他看了一眼沉默的曲矜,室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直播中透出的赛事解说和技术回放里的冰刀声。
一刀又一刀,直接切在了人的心上。
曲矜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能领悟到丛澜的转变,仅仅是一个电子屏,她的情感就已经溢出到让人难以忽略了,现场呢?现场会是什么样子?
他突然很懊恼,懊恼自己没有回国去看现场。
白存儒:“我总觉得她是一个复杂的人,虽然只有17岁,但却像是活了几十年几百年一样,经历过我难以想象的多样人生,艺术天赋这四个字对丛澜来说,太不值一提了。”
曲矜扭头,看向了他。
白存儒:“她是太阳,你知道她就在天上悬挂着,你想去看看她,可你不能直视,只有有云的时候,你才可以稍微地望一望,望她的一星半点。”
曲矜的声音有些哑:“我想回国。”
白存儒:“来不及了。”
曲矜:“没关系,还有很长时间。”
他看到了丛澜在无边荒原上找准了前进的路,远处没有终点,至少暂时没有。
这段路不知道有多长,如果可以,他想远远地望着她走。
39.89,丛澜这一次的短节目表演内容分。
P分五项,三项10分,两项9.93。
可以说,她这场《风暴》,已经演绎到了极致。
这0.11分,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