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脖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张先生,好久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很想我呀?”
虽然同样是诉说想念,但这次却和以往不同,他说的是“你是不是很想我”。
张居正难得露出柔和的浅笑,眉眼之间竟显出几分温柔:“殿下此话怎讲?”
朱翊钧扬了扬下巴:“你肯定是想我了,才给我写信的呀。”
张居正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果真敏锐非常。”
朱翊钧说:“我看了你给我的信,可喜欢了。”
张居正问:“喜欢故事,还是喜欢那副画?”
“都喜欢!”
听到他说都喜欢,张居正便笑了笑,在身后梦幻般的光影下,他一笑,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失了颜色。
大明第一美男子,一点不开玩笑。
看到儿子这么开心,又这么依恋这位张先生,裕王这个老父亲心中竟然泛起了一丝酸意。
“嗯,”朱翊钧又说:“可我还有些地方没看懂,大伴不告诉我,还说让我上课的时候向你请教。”
他太热情了,浓烈而赤诚,只要他声情并茂的同自己说话,张居正眼里看不到其他,耳朵里充斥着的,都是他软软糯糯的稚嫩童音。
“好。殿下将不懂的,都记下来,待复课之时,我再一一为殿下解惑。”
朱翊钧又说:“可我还想听故事。”
张居正仍旧说好,朱翊钧还不满足:“我要张先生写在信里给我。”
“好。”
“还要画画。”
“好。”
“……”
“好了好了,”裕王走过来,嗔怪的看了儿子一眼,“你别总是缠着张先生,不知道自己多沉。”
他向儿子伸出手:“过来,爹爹抱。”
朱翊钧又被河边升起的孔明灯吸引:“爹爹,我也想放这个。”
“好,让陆绎陪你去。”
裕王宠儿子,一向没什么原则。他要去,便让他去。只要保证他的安全就好。
朱翊钧拉着陆绎走在前面,裕王和张居正走在后面,虽然关于朱翊钧的教育,话语权握在爷爷手里,但机会难得,裕王这个作家长的也向儿子的任课老师关心了一下孩子平时的学习。
虽没有正式册封,但此时的裕王已然就是东宫,并且张居正知道,几年之后,他就将苦尽甘来,登上大统。自然不敢怠慢。
未来天子关心继承人的学业,张居正自然不吝惜溢美之词:“世子早闻睿哲,幼观《诗》《礼》,聪颖敏慧,丰姿峻嶷。”
“哈哈哈!”听到这话,裕王乐得合不拢嘴,“张先生过誉了。钧儿天性活泼,还需多加约束教导。”
裕王大抵是从未在外面这么开怀的笑过,连他自己受高拱的夸奖都没这么开心过。
冯保去旁边买来一盏孔明灯,连同一支笔,一起递给朱翊钧:“孔明灯也叫天灯、祈愿灯。”
“上元节这一日,人们将心愿写在下来,将它放上天空,若是天上的神仙看到了,便会帮助那人实现愿望。”
“殿下若是有什么愿望,也可以写下来。”
朱翊钧摇头:“没有。”
陆绎说:“殿下再想想。”
朱翊钧从善如流的想了想:“我想要什么,不用求神仙,只要求皇爷爷就好了。”
“……”
众人无言以对,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小皇孙,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他的跟前。
张居正甚至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裕王,这么多年,他没享受过的金尊玉贵,都让他儿子享受了。
朱翊钧说的是大实话,他有什么愿望,根本就不用求神拜佛,他只要在嘉靖帝跟前撒个娇就能实现。
朱翊钧回过头去看裕王:“爹爹有什么愿望呢?”
裕王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的小手,在孔明灯上写下四个字。
多年以后,朱翊钧和张居正聊起这个上元节的花灯会。
他问张居正:“先生可知,我父皇当初在孔明灯上写下哪几个字?”
张居正颔首,那日他就站在裕王身后,孔明灯升起之时,他看得真切:“天佑大明。”
玉阶上的少年莞尔一笑,走至张居正径前:“明兴至今两百年,还能有此盛世,靠的不是老天爷,是先生你。”, ,887805068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碰到未来的皇帝要如何?行大礼自然不行。长身玉立的张太岳躬身一揖:“殿下。”
裕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朱翊钧那小家伙等不及了:“张先生,抱抱~”
在裕王的默许下,张居正只好上前一步,把他接过来抱在怀里。
朱翊钧搂着张居正的脖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张先生,好久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很想我呀?”
虽然同样是诉说想念,但这次却和以往不同,他说的是“你是不是很想我”。
张居正难得露出柔和的浅笑,眉眼之间竟显出几分温柔:“殿下此话怎讲?”
朱翊钧扬了扬下巴:“你肯定是想我了,才给我写信的呀。”
张居正无奈的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