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朱翊钧转过头来,笑嘻嘻……(4 / 6)

清,听不清楚。但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说过一句“他要害我的皇爷爷”。

谁会相信一个两岁稚童的话?谁信谁有病。

但嘉靖帝一定会信。因为这孩子一出生就天降异象,道士曾用扶乩之术告诉嘉庆帝,小皇孙是仙童下凡。

他一个小孩子和严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诬陷严嵩。

那么按照嘉靖帝的逻辑,他会认为这是老天的意思,对严嵩的猜忌和厌烦,非但不会缓和,还要加上一个“更”字。

事情这么一闹,他不但没有讨得嘉靖帝欢心,反而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严嵩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回家,找儿子商量对策。

冯保和陈炬一直守在殿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从大殿内传出的动静,也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和掌控,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应对,却都为朱翊钧揪心不已。

尤其是冯保,他知道,这个朱翊钧并非他认知里的那个万历皇帝,从经历到性情,截然不同。

但今天这一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什么自己的前程,大明王朝的未来,通通不在他现在的考虑范围内。

一年多的朝夕相处,那个孩子依赖他、信任他,大伴大伴的叫着,每天都离不开他。

谁会在自己辛辛苦苦照顾长大的孩子情况不明的时候,还有多余的经历去考虑别的。

嘉靖帝抱着孩子回到寝殿,朱翊钧靠在他怀里,闭着眼,哼哼唧唧,似乎睡着了。

即便如此,左手还攥着他一缕头发,说什么也不肯松开。生怕别人将他抱走,或者皇爷爷背着他去吃严嵩给的东西。

寝殿里里外外,站了一堆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皇上心烦。

即便如此,嘉靖帝仍是不耐烦,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黄锦一人。

“你说,他今日是怎么了?”

黄锦看一眼朱翊钧,欲言又止。

“说罢,”嘉靖帝一眼看穿了他的顾虑,“这里没别人。”

黄锦说话前先跪了下来:“奴婢不知道小主子怎么了,但奴婢知道,他满心满眼都是主子。”

嘉靖帝沉吟一声,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家伙。直到现在,他仍是皱着眉头,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

不难看出,他是真的很害怕皇爷爷服下那枚金丹。

可这是为什么呢?

“皇爷爷……皇爷爷……”

朱翊钧又支支吾吾的喊了两声,眼看小嘴一瘪,又要哭。

嘉靖帝搂进了他,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在呢,皇爷爷在这儿,陪着你。”

他又抬起头来,厉声对黄锦说道:“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到?”

太医听说小皇孙不好了,知道这是嘉靖帝心尖儿上的宝贝。背上吃饭的家伙,紧赶慢赶跑过来,皇上还是不满意。

朱翊钧放不下来,嘉靖帝就一直抱着他。太医只得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替皇孙诊治,心里也在祈祷,希望小皇孙平安无事,否则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幸好幸好,孩子有些发热,倒也问题不大。

嘉靖帝问道:“什么情况?”

太医答:“回陛下,世子这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臣已开了宁神退热的方子,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停顿片刻,太医又补充道:“静养期间,切记不能再受刺激。”

听到朱翊钧没什么大事,嘉靖帝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太监把药煎好端进来。黄锦在一旁喂他,勺子递到嘴边,朱翊钧就是不肯张嘴。

嘉靖帝耐心早就磨光了,拿了勺子亲自为他:“钧儿乖,张嘴。”

朱翊钧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乖乖地张嘴,把药喝了下去。

清热的药物大多苦寒,朱翊钧喝得勉强,额头都打成了结,到后面实在咽不下去,便也不肯再喝了。

也不知是药效的作用,还是折腾够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嘉靖帝抱着他时间长了,手臂有些发麻。想要趁他睡着,将他放下,奈何小家伙那只手硬是攥着他的头发,掰也掰不开。

朱翊钧嘴里呢喃着:“皇爷爷,不吃,不吃……”

嘉靖帝心下一动,扶了扶他的额头,轻声道:“好,听你的,皇爷爷不吃。”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朱翊钧握了一下午的拳头,渐渐松开了。

这一下午,嘉靖帝也折腾累了,身心俱疲,头还有些痛。黄锦陪他回宫,宣太医来看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屋子的内侍,好好照看着小主子。

送走了圣驾,冯保几人才来到朱翊钧的窗前。

王安并不知道下午在正殿发生的事情,只见到皇上抱着小皇孙,大步走来,然后请太医、熬药、喂药……兵荒马乱的一个时辰。

现在皇上走了,他终于能问出心中的疑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冯保和陈炬对望一眼,默契的选择对下午的事讳莫如深。

“别问了,快去打水。”

冯保用柔软的帕子沾了清水,小心翼翼的替朱翊钧擦脸。

他的皮肤太娇嫩了,下午哭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