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拿了书信,命士兵闭城坚守,与孟达退至城楼商议。 沙摩柯言道:“我等从乌江奇袭江州,就该杀他个措手不及,军师又容他半个时辰,守军有了防备,如何破城?” 虞翻抚须笑道:“我是为城中内应争取时间而已,巴人知我大军到来,自会暗中准备,而且我等千里奔袭,日夜行军,将士也已疲惫,容他们稍作休整,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沙摩柯点点头,看着高大的江州城池,蹙眉道:“此城高大坚固,若是强攻,恐怕也不容易。” 虞翻笑道:“大王有所不知,陛下早说过,江州太守糜芳与关羽不和,必会叛变。” 沙摩柯不解道:“糜芳可是刘备的小舅子,怎会投降?” 虞翻笑道:“先前大都督已命巴人诱/惑糜芳倒卖军器,受到关羽申斥,心中不满,延误军机,昨夜粮草又被烧毁,此乃杀头之罪。关羽性情高傲,与二人有隙,他们已别无选择了。” 沙摩柯言道:“稍后我用弓箭暗中准备,若糜芳不肯归降,先一箭将其射死,趁着守军大乱,里应外合破城。” 糜芳二人来到城楼,打开书信,也是招降之意,虞翻分析利 弊,让他们速做决断。 孟达言道:“非是我等无忠心,然汉中王兵败,汉中又被明军占领,两下不能相救,刘氏大势已去,大军临城,何不早日弃暗投明,建功立业?” 糜芳拿着书信,脸色阴晴不定,孟达降就降了,他可是刘备的小舅子,自徐州舍弃家业,追随至今,一旦背叛,必会为天下人所笑。 孟达眼中寒光一闪,暗自握紧刀柄,催促道:“明军来得好巧,昨夜城中失火,今日便来攻城,恐城内必有细作,守城必败。就算守到关羽回来,也难逃责罚,与其吃力不讨好,不如早降。” 糜芳凛然一惊,终于咬牙道:“传令——开城!” 孟达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传令大开城门,出城投降。 看到江州城门缓缓打开,虞翻大喜,命沙摩柯先进城接管城防,与二将来到府衙,见礼完毕,糜芳急问军情。 虞翻言孙策早已识破司马懿之计,顺势而为,布下惊天妙计,故意让关羽攻入荆州,却从后方断其归路。 “孙策真乃天命之子也!”糜芳听罢,一阵后怕。 原来这一切都在明军的掌控之中,刚才若是一念之差,恐怕就要葬身在这他乡,尸 骨无存。 正感叹之时,孟达忽然惊叫道:“唉呀不好,今早来了一位信使,正在馆驿,若被他逃/脱……” 糜芳也猛地站起来,拔剑厉声道:“我现在就去斩了此人,以免消息走漏。” “哈哈哈——”虞翻却抚须大笑起来,摆手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此人乃飞瓠军副将黄真是也!” “什么?”糜芳愕然,猛然转身急问道:“那中原战事?” 虞翻点头道:“黄真虽非长安信使,但消息却是确凿无疑,吾等于半月前便劫了书信,今日方才用上。” “原来如此!”糜芳颓然坐下,一时间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孟达叹道:“明军强盛如此,吾等岂能不败?” 如此重要的消息,竟被封/锁至今,他们和关羽尚不知情,明军的部署简直滴水不漏。 虞翻安抚二将,将城内官员召集起来劝降,出榜安民,犒赏三军,联络周瑜准备劫杀关羽事宜。 …… 秭归寨中,吴班派人搜寻司马懿,两日无果,便到其帐中寻找线索。 亲兵在案几上的书中找出一封信,上面写着呈送关羽,尚未封口,显然还未决定是否要送出去。 吴班想起自己曾多 次质疑司马懿,担心他暗中告状,便将书信拿出来,看了一阵却摇头失笑。 冯习正好前来禀告军情,问道:“将军为何发笑?” 吴班晃着信笺笑道:“这个司马仲达,不思练兵造船,整日疑神疑鬼,至今还在怀疑周瑜、程普乃是苦肉计,力劝关将军防备五溪蛮,退守秭归,重兵把守江州,” 冯习也不屑道:“司马懿为人阴沉,为人所不喜,自然都是诡异心思,不过是以己度人罢了!那五溪蛮远在武陵山中,何足为惧?” 吴班点头道:“正因如此,他这封信才写了一半,迟迟没有送出。” 冯习笑道:“若送出去,必为关将军所笑,如今程普兵败,周瑜独木难支,已然退兵了。” “什么?”吴班吃惊道:“周瑜退兵了?” 冯习点头道:“近来天气转冷,这几日早晚都有大雾,今早不见明军来融烧铁索,我派人查探,其水寨已然空虚,想必是周瑜昨夜悄然退兵,我已命人……” “混账,此等大事,何不早报?”吴班大怒,将那封信扔在地上,快步出帐,传令召集船队出动。 冯习倍感冤枉,嘀咕道:“明军昨夜已退,又有七八根铁索横 江,此时已经追之不及” 在他来前,已经让张南带船队前去烧断铁链,按照明军的动作,至少也要两天时间,所以刚才也不急着禀告,没想到却挨了一顿骂。 冯习跟出帐来,吴班已经擂鼓点兵,水寨前战船纷纷出动,布满江面,旌旗飘动,船帆遮天蔽日。 吴班点兵传令完毕,从战舰上下来,准备出兵,冯习上前言道:“将军,峡口尚有七根铁索,熔断尚需时日。” “唉呀,一时着急,竟忘了此事!”吴班猛地一拍脑袋,顿足道:“想不到这铁索,终究反救了明军。” 正准备传令解散,忽然哨船到近前,水军禀告道:“张将军已熔断所有铁链,请将军定夺。” “哦?”吴班回过身来,大笑道:“真乃天助我也,即刻出发!” 吴班登上战舰,命冯习守营,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