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埋伏的正是韩猛率领的燕云骑,人马将其远远包围。 韩猛催马上前,大喝道:“马超,你已走投无路,还不下马投降?” “哼,只凭尔等,也想留我?” 马超双目微凛,提枪纵马,直冲敌军冲杀过去,身后三百名西凉军,都是马家亲兵,实力强悍,紧随其后。 韩猛见马超杀来,马上结阵拦截,阵形十分严密,前军举盾抬枪,后军在马上放箭,月光之下枪尖密密麻麻,寒光闪烁。 马超催马到近前,身后骑兵奔射放箭,燕云骑也毫不示弱,以弓弩对射,同时两翼骑兵出动,将马超团团围住。 霎时间乱箭齐发,不少士兵倒地,马超咬牙直冲左翼,大吼一声,虎头枪摆动,便将两块盾牌打得粉碎,杀入乱军之中。 韩猛见状,亲自上前拦截,但此时的马超,如同战神一般,拦在他面前之人,竟没有一合之敌,全被扫落马下。 韩猛舞刀对战,十余合便被杀得手忙脚乱,心惊不已,仓皇退入乱军之中。 马超奋力向前冲杀,面对燕云骑组成的阵型,竟毫不畏惧,不管前方有多少人马,都被他一力杀退,只杀得骑兵纷纷后退,拥挤在一起, 反倒自乱阵脚。 不过燕云骑人数众多,在韩猛的调动之下,源源不断围过来,尤其那长枪,直往马超坐骑身上招呼,搞得马超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此时的马超状若疯癫,身后有亲卫拼死保护,保证他奋力向前,怒吼声中,虎头枪扫过,便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亲兵步步向前。 “西凉马超,果然名不虚传!”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韩猛又心疼又惊叹。 刚才与马超交手,到现在还双臂发麻,燕云骑是他亲自训练的骑兵,自认为可以与西凉军一战,但看到马超之勇,韩猛方知还是差了一些。 而让他绝望的是,这个差距是武将之间的差距,根本无法弥补! 深深的挫败感让韩猛愈发认识到人外有人,见前军阵型已乱,他下令骑兵退开,让马超向东继续逃走。 马超杀出一条血路,纵马冲出包围,回头看还有数十名护卫,不敢有丝毫停留,纵马沿河狂奔。 不觉东方已经渐渐发亮,众人来到一处芦苇荡,人马藏匿其中暂时休整,有人在暗中监视,见没有追兵赶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马超原本奇袭而来,白日未曾好好歇息,晚上又是一场大战 ,接连中伏死战,十分劳累,坐骑腿上中了几枪,也无法行走多远。 亲兵言道:“将军,我们一路向东,马蹄印必会为明军发觉追来,往前又是孟津渡口,这该如何是好?” 马超站在芦苇丛中,望着远处滚滚黄河,剑眉紧蹙,前有黄河拦阻,后有追兵四处搜索,自己已经无力再战,当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众人正沉默绝望之际,忽然芦苇荡中传来一阵嘹亮的号子声,急忙提枪戒备,却见两艘渔船优哉游哉划出来。 那渔民忽然见到如此多士兵,吓得一声惊叫,就要往回划走。 马超急忙将他们叫住,言道:“这位老爹,可否将我等渡过对岸,必有重谢。” 渔夫看马超等人浑身染血,吓得战战兢兢,不能答话,倒是他身后那年轻人胆子大,问道:“你们是何人部将?” 马超抱拳道:“我等乃大汉将士,奉汉中王之命来取洛阳,不幸中计,追兵即将到来,可否助我们脱身?” 那少年言道:“爹爹,刘皇叔振兴汉室,有仁德爱民之心,既是汉家臣子,就该倾力相救。” 马超大喜道:“多谢二位,活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必有厚报。” 那老者叹道:“我等被明军所逼,躲入这芦苇荡中,打鱼为生,就等大汉人马到来,既是刘皇叔部将,自当相救,不必言谢。” 那少年言道:“这渔船窄小,河面风高浪大,每次最多只能坐两人,战马也是无法渡过去的,还请将军见谅。” 马超此时一心只想脱险,不愿做俘虏受辱,欣然点头道:“只要将我等渡过对岸,这些马匹送与你们也无妨,权当感谢!” 老渔夫大喜,对那年轻人吩咐道:“家中还有些刚炸的鱼干,速速取来请诸位将士果腹,我先送这位将军过河。” “当真天无绝人之路!”马超大受感动,激动得差点流下几滴英雄泪。 谢过老渔夫,嘱咐士兵们耐心等候,不可暴露行踪,提枪上了渔船,船上也有干粮,胡乱吃了几口。 等渔船进入河面,离岸渐远,马超方才长出一口气,将兵器放在船舱之中,静静地望着浊浪翻滚,心思如这水波一般,翻腾不息。 此次出战本以为能建功立业,谁知竟落得如此大败,此番过到对岸,虽能逃过一劫,但河内、河东大部分已被明军占领,要想与张飞会合,恐怕也非容易之事。 马超离开 之后,那年轻人从芦苇荡中搬来两袋鱼干,西凉军大喜,纷纷上前争抢,两手抓住往嘴里塞,吃起来又香又脆,就着泉水,简直是人间美味。 正吃得开心,忽然几人捂着脑袋跌倒在地,其余人刚发觉情况不妙,但已经反应不及,转眼之间所有人都倒在草丛之中。 那年轻渔人吹了个口哨,很快便见芦苇荡中涌出许多船队,竟都是明军,将马超随从全都看押起来。 马超小心翼翼坐在船中,一颗心随着渔船起伏七上八下,他很少坐船,加之忧心忡忡,忽然觉得有些眼晕。 猛地甩了甩脑袋,正好看到远处河面上几艘大船迎面而来,那飘荡的大旗正是明军水军的旗号。 “不好!”马超惊得站起来,渔船正在水面起伏摇晃,站立不稳,赶紧又蹲下。 渔夫正在摇橹,问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