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飞对战徐晃,于中条山击退明军之时,太岳山中,一队兵马悄然出现。 张辽轻装简从,只带三千精骑和八百陷阵营,隐藏行踪,自上党进入河东境内。 自奉命镇守雁门关,威震塞外以来,中部鲜卑已经闻风丧胆,留下赫赫威名之后,张辽又南下攻打上党。 兵马未至,牵招领兵撤退,张辽顺利进入城中,城内一切如故,请梁习派人接管城池,除了练兵之外,便随时关注着河东惊动。 河北被攻陷,牵招弃守上党,徐晃兵进河东,张辽便知道下一步的战事必在此地。 端氏位于太岳山下,是并州与河东的交界之地,张辽借屯田之名将精兵迁至边境,等待时机。 徐晃在鸟鸣涧大败,明军撤退,张辽却知道出击的时机已至,张飞率精兵进入中条山,意味着河东空虚。 利用牵招撤退时迁徙部分百姓,张辽命细作混入其中,派往端氏的细作扮做农夫、商人,对城内情况了如指掌。 因先前牵招屯兵上党,端氏并无大将镇守,仅有三千守军,此时张飞被徐晃吸引,还未来得及增兵,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大雪封山,山谷之中寒风凛冽,鸟兽绝迹,城内守军毫无意 识,根本没有斥候冒血进山。 大雪虽停,但天空依旧阴沉,大概午时已过,张辽回到山下,与士兵们躲在山崖之中。 只等晚上便可生火取暖,只要不泄露火光,倒也不怕被人看到,等饱食之后连夜行动。 士兵们裹着羊皮袄,穿着鲜卑人的牛皮马靴,挤在一起或坐或卧,睡在那里养精蓄锐,只等今夜行动。 张辽接过郭淮递过来牛奶豆,喂到嘴里,一股奶香味已散开来,仿佛有一股热量流转,刚在山上吹过的寒气很快被驱散。 这是鲜卑人用的行军干粮,用牛羊奶和小米粥做成球状,十分便于携带,路上困乏之时吃一颗,至少能支撑半个时辰。 郭淮虽长于北方,但毕竟是世家子弟,哪层吃过这种苦,已经有些精神萎靡,不过他意志坚强,从不叫苦,一路上咬牙苦撑。 张辽叫过高旺,对二人言道:“天黑饱食之后出发,此次出奇兵,再只取端氏无关紧要,取翼城方为关键,要保证不走脱一人” 郭淮眼睛一亮,赞道:“师傅妙计,只取端氏,并不能危急河东,若拿下翼城,可直逼绛县,河东必定大乱。” 张辽点头笑道:“不错,吾此举意在牵制张飞兵力,待徐晃 大军出中条山,便可两路夹击,取河东以北之地。” 高旺蹙眉道:“张飞竟能用计大败徐晃,其军师法正必定有些本事,何以端氏不见增兵,莫非其中有诈?” 张辽笑道:“张飞被徐将军吸引,一心只想夺回垣县,守住中条山,却忽略我等已取上党,我在他增兵之前拿下此地,真乃天助我也!” 高旺点头道:“陛下对我们陷阵营厚爱有加,又恢复旧号,此次正是报恩之时,攻城之事,尽管交给末将。” 陷阵营是高顺一生心血,后来被张辽接管,虽说旧将大多已经退隐,但新兵也都经过严格训练,战斗力强悍。 孙策收降张辽之后,听闻陷阵营还在,亲自检阅一番,重新恢复番号,又装配最好的兵器铠甲,成为吴军特种兵之一,高旺岂能不感激? 张辽笑道:“昔日某与高将军并肩作战,陷阵营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如今又受陛下器重,将来定会大放异彩,也该到你建功之时了。” 高旺心中激动,连连点头,这几年若非张辽提携庇护,陷阵营早已分崩离散,本以为能保住旧部就已知足,没想到孙策还如此重视,让他重燃斗志。 郭淮一脸羡慕,嚼着奶干囫囵问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带领一支特种兵?” 张辽笑道:“此等精锐,非人人可有,伯济要想成功,还任重而道远。” 郭淮握着拳头,一脸自信:“我一定能成功,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嘛!” 张辽失笑道:“年轻人,不宜太气盛!你若将来成不了高徒,岂不是连累了为师我一世英名?” 张辽和高旺之间已经情同父子,又收了郭淮做徒弟,三人基本亲如一家。 正谈笑之时,忽然一名士兵匆匆而来,禀告道:“将军,发现一支援军,正往端氏而来。” “哦?”张辽眉头微皱,问道:“有多少人吗?” 斥候答道:“兵力三千,还有车辆无数,应该是连同粮草一起运来,合计有五千余人。” “走,去看看!”张辽迅速起身,往山上大步而去。 三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此番奇袭河东,一路上挨饿受冻,眼看大功告成,却要功亏一篑,任谁也心里难受。 此次趁着张飞布兵失误,在援军赶到之前拿下端氏和翼城,以端氏为粮草转运之地,翼城为前阵,足以对付张飞。 没想到大雪刚停,援军随后便至,可见法正也发现此地空虚,尽快派兵支援。 来到斥候隐藏的山头之 上,地势高峻却十分隐蔽,放眼望去,四野雪白,山下的端氏城格外醒目。 张辽等人都披着羊皮袄,与白雪融为一体,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城池,天色已经开始昏暗,那队人马距离城池仅有三四里地。 看了一阵,高旺言道:“若粮草进城对我们大为不利,不如趁机劫粮,守军缺粮,必会生乱。” “不可打草惊蛇!”张辽断然摇头:“一旦被守军发现,便前功尽弃,这几日的罪可就白受了。” 郭淮观察片刻,蹙眉道:“端氏这援军阵形散乱,军纪不明,看起来十分松懈,莫不是诱敌之计?” “未必!”张辽摇头道:“守军并不知我们已在山中,周围并无伏兵,何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