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在远处观战,只见那骑马之人手持一杆长槍,在马上左右挥舞,十几名贼人无法近身,都被他打得翻滚在地。 虽然此人槍法精妙,但因为坐骑陷入淤泥之中,活动不便,却也奈何不了周围的贼人,双方正在僵持。 那些贼人不敢过分毕竟,只在远处大声吆喝,挥舞兵器,将那人往泥潭深处驱赶,似乎想等那匹马陷入沼泽之中再动手。 那人武功高强,但似乎不太清楚这沼泽的厉害之处,几次催马想要冲出来,却是越挣扎陷得越深,淤泥已经没到马腿的膝盖处。 陈禹久在江南,知道一旦陷入泥潭,若不及时脱身,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挣脱,更何况此人被贼人围困,故意相逼? 看到如此多的人围攻一人,陈禹大怒,催马过去,大喝道:“住手!” 贼人吃了一惊,回头看到陈禹一人打马而来,狂笑道:“又来一个送马的,兄弟们,上!” 陈禹这次出来是帮忙赶车,并没有携带兵器,纵马冲入贼军之中,见一人抬槍刺来,侧身让过,一把抓住那人的槍杆,便将他的兵器夺了过来。 砰砰砰—— 接连几声闷响,四五名贼人就在他冲过的地 方惨叫着翻滚在地,其余贼人大惊,全都围了过来。 陈禹对泥潭中的那人大喝道:“兄台先别乱动,否则越陷越深,等我收拾了这些杂毛再来救你!” 戴着渔夫草帽的贼酋闻言大怒,提刀怒喝道:“奶奶个熊,好大的口气,给我宰了他!” 陈禹怡然不惧,催马再次冲进贼军之中,坐骑狂奔,那些围攻上来的贼军都被他接连打倒,如同滚葫芦一般翻滚在地,没有一合之敌。 当年他在神亭岭一人独斗东吴十二名大将,尚且游刃有余,更何况这些贼人,两个来回就被杀得人仰马翻,再也没人敢逼近。 陈禹横槍立马,沉喝道:“还不快滚?再出手我可要杀人了!” “好小子,敢坏爷爷的好事,你等着!”那贼人不敢上前,叫嚣一声,带着一众喽啰跌跌撞撞逃入芦苇荡中去了。 陈禹下了马,到路旁找来一大捆树枝和柴草,又将不知道什么人晒在路旁的芦苇杆抱来,扔到那沼泽之中,让那人先下马走出来,二人再合力将坐骑连拉带拽揪出来。 夕阳将下,两人都浑身污泥,那人抱拳道:“多谢出手兄台相助。” 陈禹摆摆手,见那人浓眉大眼,气 度不凡,问道:“路见不平,无需多礼,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我看你武艺高强,并非俗人,怎会被一群贼人欺负?” 那人叹道:“在下赵云,本为常山人氏,原本是公孙瓒帐下一名都尉,其兵败自焚,我不愿去投袁绍,因与徐州刺史有旧,故而准备来投靠,不料才到河南便徐州失守。以至于四海飘零,无容身之地,今日路过菏泽,被这几个贼人盯上,故意将我骗入泥潭,要夺我坐骑,唉——真是一言难尽!” 陈禹闻言叹道:“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天下大乱,群盗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刘玄德也同样无安身之地,壮士去找他,唯有江东还算安定,孙伯符为人仗义,正招纳贤才,以兄台的本事,必受重用,兄台可有意前去?” “孙伯符之名,云早有耳闻,少年英雄,令人倾慕!”赵云慨然一叹,忽然剑眉微皱,问道:“阁下莫非要去江东投军?” 陈禹摇头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从江东来,奉吴侯之命送信,路过此地……” 两人正坐在草地上说话,忽然远处人声嘈杂,马蹄声震,只见一队官兵从城中疾驰而来,足有两千人,将 他们远远包围住。 当先一名都尉厉喝道:“何人大胆,敢在我曹县杀人,给我抓起来!” 陈禹和赵云急忙起身,二人才到坐骑跟前,那些官兵已经围了上来,张弓搭箭,刀槍齐齐指着他们两个,其中就有刚才逃走的那个贼首,竟然出现在官兵之中。 “哼,区区官兵,某还不放在眼里!”赵云紧握着钢槍,对陈禹低声说道:“兄台先走,云来断后!” “不必冒险!”陈禹却一摆手,上前两步大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我是谁吗?” 那都尉愣了一下,冷喝道:“你是什么人?” 陈禹也不说话,将随身携带的文凭拿出来抖了抖:“自己去看!” 都尉疑惑,示意一名士兵接过文凭,见上面写着许昌通行证,还有司空府的大印,不禁脸色大变,急忙下马,双手交还文凭,躬身道:“原来是曹将军派来的,冒犯了!” “哼,知道就好!”陈禹冷声道:“近日汝南贼猖獗,曹将军派人秘密巡察各地民情,我奉命监察兖州,看来这菏泽一带官匪勾结,急需整顿啊!” “不不不,上差误会了!”那都尉正要打听陈禹的身份,没想到却是奉命暗 查的钦差,顿时大吃一惊。 恨恨瞪了一眼旁边的人,急忙解释道:“他们并不是贼人,而是屯田的守军,今日见这人一人骑马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担心是袁军的奸细,所以才来捉拿!” 陈禹冷哼道:“果真如此吗?” “对对对,不敢有丝毫隐瞒!”那人急忙说道:“这个人在城外徘徊良久,进又不进,实在可疑得很,请上差抓回去严加审问。” 陈禹看向赵云,见他神色尴尬,想要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想必是身上盘缠用光,所以才如此窘迫。 陈禹怒喝道:“放屁,这是我兄弟,哪里是什么奸细?” “什么?”都尉再次瞪大眼睛,回头看向刚才那打劫之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谎报军情,你可知罪?” 那人赶紧说道:“王都尉,这人名叫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