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御使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不免有些自得。 自家御史台,就是这么牛逼的存在,自家老大魏征能追着陛下怼。 而今天,自己也在这么多百姓和朝臣中露了脸,怼了风头正盛的平国公! “臣要弹劾平国公在平舆县以谣言动民心,在益州以权势压盐商。” 这做御使的,固然不少是直言敢谏的忠直之士,但是也有些就是为了一个名声。 黎御使进入了御史台以后,一直在等着这样一个机会。 不过李世民,他没胆子直接怼,上次倒是因为程处默驾着热气球冲进了皇城,他弹劾了程知节,但是那事儿最后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但是今天,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在百官万民的注视下,自己敢出来弹劾风头正盛的平国公唐平,不管最后成还是不成,自己的风骨之名,肯定是有了。 李世民有些阴沉的看着黎御使没有说话,毕竟大唐不因言获罪,所以魏征平时才能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但是今天明明是唐平立了大功回长安,这家伙居然敢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劾他。 而且就李世民的政治智商,这黎御使是何居心不用说他都知道。 不过李世民不好发飙,不代表别人也一样。 李元吉本来是站在前面的,那黎御使的身份地位自然是站在后面的,他面黑如漆,转头就向着黎御使走去。 还好程知节一把把他拉住,不然黎御使少不了一顿好打。 “赵王,等等看!” 上次黎御使才弹劾了他程知节,他当然不是以德报怨之人,不过现在李元吉要先动了手,反而如了黎御使的意。 黎御使满意的看着身边各大臣的反应,做御使的就不怕得罪人,而且就像程知节说的,要是今天挨了打甚至被免了官,反而成全了他的风骨之名。 唐平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好的回家,怎么还有人跳出来弹劾自己。 即使他对于什么官职什么的本来 就没有所谓,但是这样莫名其妙被泼一身脏水,是个人都会不爽。 “唐平,黎御使所说可是属实?”既然御使弹劾了唐平,按规矩,李世民就得过问了。 “我举得不太属实!”唐平摇头。 “益州商人李氏,乃是我徒弟李白的家族,我去了以后被奉为座上宾,和蜀商一应交流磋商都极为和睦,实在不知哪里用了权势去压益州盐商了。” “可臣听说,平国公第一次面见益州商人,可是把他们请进了玄甲骑的大营!” 黎御使回击说道,他既然站出来弹劾唐平,自然是提前了解了不少东西的。 “呵呵!”唐平微微一笑:“我跟着玄甲骑一路前往益州,我就住在玄甲骑大营之中,难道我请客不在自己的住所之内,还得跑出去不成?” 当时唐平为了给益州盐商一个下马威,自然有借用玄甲骑军威的地方,但是这事儿只要他不承认就行了,那些益州商人现在有了不少的新产业,可是把唐平当做财神爷一般,更加不可能站出来说这事情。 “更何况若是我以权势压人,他们应该心不甘情不愿才对,可是刚好相反,益州商人当时和我们交接的时候可是高兴的不行!” “商人逐利,若不是你以势压人,他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经营多年的产业?”黎御使穷追不舍的的问道。 这话一出,现场倒是引起了不少的议论,对于唐平在益州之事,长安也大部分都是一些传闻,究竟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很多人也不清楚细节。 现在听黎御使这么说,还有的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呵呵,黎御使也知道商人逐利,那么我想问问,黎御使做过生意吗?” “下官身领朝廷俸禄,头上有片瓦遮身,家中有米粮果腹,无需做那低买高卖之事!”黎御使说着自己也是一脸得色,努力想要表现出那种文人的风骨气质来。 “难怪如此!”唐平耸了耸肩:“黎御使既然知道商人逐利,那么要让他们放弃过去的利益,只用给他 们更大的利益就好了,过去盐商若是只有百贯的生意,现在虽然交出井盐的开采,但是却有了千贯的新生意,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黎御使没想到唐平会这样的回答,他确实不怎么懂做生意,或者说是读书读的有些傻了的那种,一时间居然有些不可置信。 更何况他知道,本就是有心人告诉他的,或者说是有的人不想看到唐平如此风头大盛,所以把他给推了出来。 而唐平后面教给益州商人的一些新产业的事情,他压根就不知道。 “怎么……怎么可能?益州一地交通不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赚钱的生意?” 蜀道难,是当时大家的共识,所以后来才有了李白的蜀道难一诗。 大唐虽然没有想要富先修路的说法,但是也都知道,越是交通不便利的地方,越难以发展商业。 “怎么不可能?虽然益州交通不便,但是益州历来便是天府之国,其地理气候都有得天独厚之处,其他人找不到赚钱的办法,不代表我唐平找不到!” 唐平皱了皱眉头,他是看出来了,这眼前这个黎御使就和后世那种网络喷子差不了多少,和他在这里辩驳,完全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来到李世民的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李世民脸上一喜。 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旁边的李元吉喊道:“我去!” 然后李元吉就带着几个骑兵哗啦啦的跑开了。 因为这里围了不少的人,所以几人叫开路人让路的声势颇大。 搞得现场的百官还有唐平都是一脸雾水。 好在没有让大家等的太久,不过片刻功夫,李元吉就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