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大人,您看申牒已经上呈好几天了,不知——”终于见到谭展同的身影,董员外连忙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西面庄子附近的那片地,一定要尽快买下来才行。
这段时间,一向养尊处优,清闲自在的董员外有一些闹心。先是被算命先生告知,命中有大财,他还很高兴。
不过马上又来了一句忠告,有些宝贝只可偶尔远观,整日伴其左右,恐怕是无福消受。董员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但在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
奈何,算命先生算的太准了一些,有些事情连自己的家人,下人都不知道。人家掐指一算,就给算了出来,由不得他不信。
最后董员外经过内心天人交战之后,还是决定听从算命先生的话。毕竟人家说的是轻描淡写,他听的是心神不定。宝贝虽然重要,但是命更加的重要。
不就是只可远观嘛,那他就远远的瞅上一眼。以前一天恨不得看上几遍,现在可倒好,几天瞄那么一眼,晚上这觉都睡不踏实了。
这还不算完,前几天庄子上的管事来报,说是附近出现了一伙人,不知在找着什么。一开始庄子上的人倒是想把这一伙人给撵走。
于是抄起家伙,摆开架势。一般情况下,还是可以将人吓唬住的,只可惜这次并没有。人家压根就不害怕,并且还挑衅了几句。
等真的比划两下的时候就发现,这一伙人是硬茬子,吵,没吵过,比划也比划不过。剩下的也只有告状这一招了。
毕竟自家老爷在肇原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付那一伙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而董员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不禁是一惊。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注意到那里,怎么就突然之间来了一伙人呢。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有人听到了风声,觊觎祖上留下来的宝贝。可就像那伙人说的,这地方又不是董家的。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董家管不着。
他倒是也想以势压人,但奈何根本就没有打探出对方的底细。而且人家既然知道是董家,就表示没有在怕。
而董员外这几年虽然尽力去巴结那个谭同知,与他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但却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为自家出头。
况且,一旦说出这伙人的存在,谭展同肯定就会注意到那块地方。董员外肯定是不想这个秘密被他知道。
所以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把附近的荒地买下来。以前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虽然地价比田地要便宜不少,但是那么一大片地方,也需要不少的银钱。
再加上还需要上下打点,又要花上一笔。反正附近平日里也没有人过来,何必浪费这一笔银钱呢。
可如今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那就要快些行动。万一那一伙人先下手为强,而家里留下来的宝贝又在那里的话,不就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了吗。
所以董员外便找了一个由头,请谭展同帮忙,希望府衙能够尽快的将自己的申牒通过。只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他才能放心下来。也能够光明正大的将那伙人撵走。
申牒已经呈递了几天的时间,按理来说,也应该有些眉目了吧。毕竟董员外可是心焦的很。
如今的谭展同经过一下午的平复,已经神色如常,但是投向董员外的目光却带着探究,只可惜后者并没有发现。
“这件事情估计还要再等一些时日啊!”谭展同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后便端起茶杯,开始悠闲的品起茶来。
董员外一听,这不行啊,一定要尽快将地买下来,要不然那伙人总归是一个威胁。虽然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找到宝贝。但是万一呢!
这要是被那伙人给得到了,找了这么多年的董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成了一个笑话,最关键的是,那宝贝可是价值连城啊。
“这,同知大人,您就再帮帮忙,鄙人属实是不想错过动工的黄道吉日啊!”董员外陪着笑脸,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册子,放在茶几上推到了谭展同的面前。
心里却不禁暗暗骂了一句,平日的礼品并没有少送。如今还要拿他们董家一手。
在他看来,这种荒地,有人愿意买,官府肯定是会同意的,毕竟即使是官府,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而谭展同又是同知,只要他同意了,想来知府大人也不会多作过问。
而实际上,董员外还真得是冤枉了谭展同。人家是同意了,不过知府大人并没有同意。
谭展同扫了一眼册子,他知道这是礼单,但并没有拿起来。如今这种不明不白的礼,他可不敢收。如果董家买荒地,真的另作他用的话,他怕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
而且,从二堂出来后,谭展同也仔细的斟酌了与知府的对话。虽然他的回答,没有什么疏漏,也能够理解为对申牒上的内容进行过询问与了解,做足了调查。
但到底是有一些心虚,担心知府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他与董家暗中交好。毕竟自己都不知道董家另有意图,王知府却发觉了异常。那么,他与董家的关系,人家未必发现不了。
用手将册子又推到了董员外的面前。
这个动作让董员外的心中不禁一慌。咋的,是事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