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家的下人们并没有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只是觉得自家的两个少爷行色匆匆,脸色还不太好。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们了,还是躲远一点吧。
“收拾一下蕴儿的东西,一会儿会有人将他接走。”庞时青开口道。
“夫君,蕴儿还没有散学呢!再有要让蕴儿去哪里?”庞时青的妻子有些奇怪。平日里自己的公公,丈夫对蕴儿的学业看的很严,今天这是怎么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照做便是。快点!”庞时青催促道。
“好,我这就派人去收拾。”庞时青的妻子赶忙说道,本来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丈夫铁青的脸色,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两辆马车从后门快速的离开了庞家,一路向西疾驰,庞韬杰的两个孙子坐在马车之上,神情既紧张又有些疑惑。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离开家,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打了旁支家的孩子,或者是教训了不听话的下人,所以要惩罚他们。不过之前他们惹祸,爷爷也只是罚他们抄书而已。
这次是怎么了!
“吁~~”两个人正想着让自己离开家的原因,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二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方倒去,头一下子就撞到了马车的车身。
“呀!好痛,流,流血了!”庞丰循捂住了自己头,十分的气愤:
“你这个该死的下人,是怎么赶的马车,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便撩开车帘,想让他长长记性。
不过下一刻他才发现马车竟然已经被围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庞丰循不禁咽了咽口水。
此时的庞丰蕴也从马车上探出身子,看到外面的情况不由得一惊,竟然是官兵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他们抓起来!”为首的官兵,挥了挥手。
“竟然敢抓我们,我们可是庞家的人,我的叔祖父可是通政使,你们谁敢动我!”庞丰循大声的喊道。
“这位大人,想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庞丰蕴倒是要稍稍的冷静一些。
“没有什么误会,抓的就是你们庞家的人!动手!”
他们第一次发现,庞家的招牌不管用了,这些官兵就是冲着他们庞家来的,难道祖父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要将他们送出来的吗?一时间兄弟二人都六神无主起来。
而此刻的庞家,庞韬杰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孙子已经被抓。
“蕴儿他们已经送出去了?”
“是,父亲您放心。而且人都已经派出去了,贾辛的家人也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庞时青开口说道。
“那就好!”庞韬杰点了点头,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个瓷厂怎么会暴露呢!早知如此,就应该狠下心将太千山的矿场和这个瓷厂彻底的废弃掉,以图来日。
只是他还抱有一丝的侥幸,觉得这十几年一直风平浪静,即使来了新的知州,即使那个新任巡抚和自己的弟弟不对付,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问题。
只需要半年多的时间,无论是矿场还是这个瓷厂,都不会再有任何价值。到时候只需要将相关的人封了口,这一切都将被掩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当时怕那个王知州上任三把火,无意之中会烧到太千山,他还派人去拖延时间,后来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朝廷如果想要重新派知州到林江少说也得半年的时间,到时候一切就都料理干净了。
谁知道那个王茂平的命倒是挺大,竟然毫发无伤的在规定时间内赴任,好在上任后,虽然有些沽名钓誉,但总算是相安无事。
反倒是这苏溢诚,竟然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把手伸到了蒲安县,还发现了瓷厂的秘密,着实是太可恨了一些。
庞韬杰一直以为是瓷厂出了问题,却从来没有想过是派去太千山的人先被发现,才将瓷厂暴露在了别人的视线之中。
他也没有想到查出这一切的人并不是他口中咬牙切齿咒骂的巡抚苏溢诚。恐怕此时的王茂平也不知道庞家将这个锅扣在了苏溢诚的头上。
“父亲,官府会不会顺势查到太千山——”庞时青有些担心。
“只要他们找不到证据,查到了又怎么样,即使最后发现了矿场,谁又能证明是我们庞家的呢!”庞韬杰抿了一口茶水看似在安慰自己的儿子,实际上也在安慰着自己。..
“父亲说的是!”庞时青的心依旧在悬着,希望明天能够传来尹舟和贾辛毙命的消息。
“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冯业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已经没有了平日精明强干的样子。
庞韬杰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巡抚带着官兵上门了,已经冲进来了!”冯业紧张的说道。
庞韬杰一下子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虽然他推测官兵也许会上门,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中午他才听说瓷厂被封的消息,这还没到晚上,那个苏溢诚就上门了。
刚走出垂花门,庞韬杰和苏溢诚便迎面相遇。
“巡抚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庞韬杰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和愠怒。看起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