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漓的心脏好似是拉满的弓,再多一分都要绷断。
接吻多少总会有声音,而她连呼吸都放轻,极尽地在克制每一缕气息。试图推开他,可他岿然不动,如屹立的高山巍峨。
电话那边的汇报还在继续,传来的每一道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神经的刺激而显得尤为清晰。
里面掺杂了不少数据,他要听,要分析,要给出意见,还要同她接吻。贺明漓在想,如果她是他的话,神经应该已经在绷断的边缘。
可他不然。
仍旧游刃有余。
她慌乱地试图制止,而他用他过分强大的心理素质包容住了她所有的慌乱。
在那边的声音停下,等待他的指示时,傅清聿方才离开她的唇,又在她险险遏制不住泄露出一道气息时,及时地复又吻住她,在那一刹那封住了所有的气息。
贺明漓镇定下来,而他已经在向电话那头发出指令。声音是低了点,但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她闭上眼,不去看此情此景,也从中听不出半点端倪。
傅先生真是好强大的掌控力。
她自愧弗如。
她往桌子的方向倚去,无声地稳着气息,不满地望着他。他抽身得倒是干脆,只搅乱她。
她眸中的控诉意太强,还染着水雾,水润润的,他轻勾起唇角,手指在她腰间安抚似的摩挲。
摩挲着摩挲着,好像会升温。
几句话毕,他还想卷土重来,接着贴上来安抚,却被她避开。有过一次的经验后,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叫他得逞。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搂着她的腰,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如同深远的山,静静地看着她想做什么。衬衣领口微乱,唇色有些红,应该是沾上了她的口红。虽然还在一本正经地处于工作状态,听着工作上的事情,可整个人分明是一副被她身上丰富浓郁的颜料沾染上的斯文败类的模样——明里暗里割裂感太强。
贺明漓不让他操控,不与他接吻,目光倒是落在了他的身上,眼眸如同琉璃的光彩一般流转着,悄然贴上他的喉结细吻着。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傅清聿阖了下眼,握在她腰间的指尖停住了动作。
会议还在继续,这回他却并不能似以往镇定,还能游刃有余地分出足够的注意力用在会议上,再分出充分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完美地一心二用。
这次还留在工作上的心思七零八落,总是无法专心。
在亲吻中,贺明漓明显感觉到他的喉结一滚。
再一抬眸,他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已经极其晦暗。
看这样子,注意力哪里还有半分在工作上?
她简直是来搅乱君王心智的妖妃。
可是会议还没有结束,他无法抽身,丢不下手机。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
贺明漓歪头看他一眼,端看了会儿,欣赏着他染了欲的模样。傅清聿就是傅清聿,不管是什么样子
的,都漂亮得不像话。
小时候她就觉得他极好看,却没想到有一日他也能完全属于她,任由她上下其手、胡作非为。
他们以后生出的宝宝,是不是也会很好看?
电话那边汇报又告一段落,傅清聿的眸光紧锁在她身上,低声开口回了几句,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并不见情.欲。
贺明漓弯了弯唇。论起伪装,傅先生一贯是厉害的。
在他回完之后,她蓦然吻上他的唇,搂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场面的掌控者一下子颠倒。
到底是谁在玩弄搞事,还说不定呢。
她的口红已经不剩什么,边缘有些晕染的残留看得他掌下用力得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
现在确实是很大胆,大有进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又是如何进步得这般快。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全是他惯的。
男人漆黑的眼眸几度轻阖,她衬衫下摆被从裙中抽出,搭扣松解而开,他的掌下不轻不重地揉着,呼吸还是微乱,只在竭力克制。
贺明漓咬住下唇,想在他结束会议之前先行溜走,这样这场玩弄就可以不作数,不用得到任何后果。可惜,他手掌极快地握住她的手腕,极深的眸光好似在问她:还想去哪里。
不待她做出应对之策,会议进行得差不多,他看着她,对电话那头落下一句:“就先这样,按照刚才商议的方案去动。另外两组修改方向,我不希望明天收到的还是这些东西。”
他骤然挂断电话。
这回再开口,话就是对她说的了,“想去哪?”
贺明漓知道该跑,也想好要跑,却不想他疾风骤雨的,说结束就结束。她心中一颤,想去拉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等一下,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他清浅地勾起唇,目光打量着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好整以暇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贺小姐处理?”
……她甚至连整理衣服的时间都无,遑论逃走。
贺明漓根本掰不开他的手,指尖逐渐绷紧。也是下一秒,他看也没看,将桌上的东西扫去一边,将人提起坐到桌上,居高临下地缓慢凑近她,“刚才做的事情,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