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信手拈来,轻而易举便能掏出一粒红枣。
她飞快地查看了一遍信息,确认没有收到一通指责与批评后才松口气。
傅清聿轻提了提唇,不知思忖过什么,眼神淡淡落在一处,只道:“那就希望今年我收到的礼物能比那个木雕好?”
贺明漓刷着手机的指尖微顿,隐隐从这话中察觉到了不对,她有些迷茫地看向他,“你有哪年收到的礼物不够好吗?”
——如果没有的话,大抵不会这么说?
可是她想不出来,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有答案。
傅清聿沉吟了下,他似乎也在纠结答案。
尽量委婉着,与她提及,“比如那套保暖设备,你用的心
思或许不及小木塔多?”
贺明漓偏了下头,又是一愣。她以为他会说是往年的任何一样礼物,可能那时候她确实用的心思差了点,才叫这人吃起了醋?她也正在回忆呢,想在他说出来以后及时想起。却不想,他提到了一样她最没想过的。
他眼看着她轻眨了下眼,瘪起了嘴,神情看上去极委屈。皱了下眉,刚准备说什么转移走这个话题,不想提的话就不要提了。却不想,听见她说:“可是,那是我自己做的呀。”
傅清聿心口好似被震了下。
他撩起眼,眸中有震动,极不可思议,声音亦是很轻:“你说什么?”
在对视之中,她得到了一切答案。贺明漓咬紧唇,狠狠将被子蒙过了头,只留下一句:“傅清聿,我不要理你了。”
原来她上次没有感觉错,他就是不喜欢那个礼物。
甚至还说,这份礼物不及小木塔用心。
贺明漓攥紧了拳。那能一样吗?她从来没那么精心准备过一份礼物,手都不知道疼了多久,咬着牙做完以后这辈子都不想再碰。
她还以为他一定会很喜欢……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半晌失去言语。
他没想到那些看起来那么朴素平平无奇的东西——看起来兴许是挺高级,简约得高级,但也更像是某个运动品牌里随手批发来的,竟然会是她亲手做的。
怎么说呢。
他好像高估了她的手工。学生时代至今,他没少见过女孩子精心准备好的礼物,但是这一样最是出奇。混杂在里面,他只会以为是哪个舍友或者男同学放错了。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薄唇逐渐紧抿。
一直到过了好半晌,傅清聿不知道自己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看着那个将自己困裹得严实,大有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的人,傅大公子竟也罕见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一直都误会她了。
从去年冬至今。
他以为她更加偏待池牧舟,他以为,她应该更加属意池牧舟。也在想,会不会哪天他们就传来了婚讯。
直到现在,发现错了,一切都错了。
喉间生涩,他试图去拆开那个被子,“明漓。”
“傅清聿,你撒谎,你一定没用过是不是?而且它们一定也被你随便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她简直敏锐得过分。
从一个小点,便能拉出整条线。
她当去做个侦探。
他苦想道。
而她确实也是没说错。
他没用过,虽然没有随便丢,但夏特助过去,确实也是找不见了。
傅清聿的眉心越拧越紧。
他努力地去回忆那个礼物,却只记得一片灰蓝色,被包装在一个高级的运动品牌盒子里。
再没有更多细节。
竟是,再没有更多细节。
……
贺明漓明显是动了
气。
昨晚那些温存旖旎消失无踪,她起床收拾去上班,傅清聿都没得过她第二眼。
谁也没想到氛围会这么急转直下。
明明刚刚还一片和谐。
若是有人知道吵架原因,兴许会说,不提那个开头就好了。
可他此刻,却是无比庆幸,他扯出了那个开头。
傅清聿给夏特助去了通电话,得知他还在美国时,叫他先不用回来。
/
去公司以后,贺明漓得知桓氏已经正式抵达黎城。
她通过了上次那个提议,在宣传这方面决定与桓氏合作。
她一面叫人去联系沟通,一面准备同桓锦重新联系上。
可她和桓锦之间唯一的纽带只在于傅清聿。
几经犹豫,她不得不去找早上刚刚吵完架的人,绷着脸,严肃冷静简单扼要道:【把桓锦的微信推给我一下。】
求人还这个态度,贺小漓是第一人。
傅清聿看到这则消息时,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她要找桓锦的目的。
怎么,刚刚才跟他吵完架,说不要再理他了,后脚就要去找桓锦取经找小奶狗的经验么?
起岸总裁办今天压力都很大。
最能猜测风云的夏特助今天不在,所有的压力都顶在了其他人身上。偏偏傅总今天脸色格外黑沉,而且只有更黑沉,没有转晴的意思。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做事。
傅清聿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