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轰隆一声。
计蒙像受惊的小兔子窜到璇忧身后,小手拽着她的衣衫,杏眼圆睁,盯着烟尘四起的庭门,一阵微风吹散烟雾,露出狼狈不堪的三道人影。
看清是谁,计蒙狂翻白眼,走出来,挡在璇忧身前,语气不善得说道:“乌犼,你发什么羊癫疯?缺爱找你的扶青,一副被蹂躏的蠢样,当初是瞎了眼,视你如珠如宝!”
乌犼脸上狂风骤雨,阴鸷的目光落在计蒙脸上,喉结微动,嘶哑着声音说道:“无须你费心,吾来此,是归还这两人。”
劲儿贼大的推力袭上后背,历经沧桑的韶玖和越烛双膝一软,跪在璇忧身前,他们身躯微僵,半天抬不起沉重的脑袋。
璇忧:……
见乌犼头也不回得离开,计蒙气得直跺脚,手掌都掐紫了,愤怒得朝璇忧大吐苦水,“姐姐,你看他,犟成牛,一句软话都不愿说,哼,我算是看清他了,就是个见色忘义的小人,我绝不会重蹈覆辙,绝不会……”
几个绝不会之后,泪珠在计蒙眼眶里打转,她倔强得不让眼泪落下,撒腿就跑,“姐姐,我去安排房间。”
消散在空气里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骗子。”
“姐姐。”
璇忧头疼的厉害,身后两道炙热的视线,让人难以忽视,她兴许扛不住啊!阿宁,救命啊!
“你们还好吗?”
韶玖:“不好,一点儿都不好,骗子,这是你第二次丢下我不管,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越烛:“姐姐,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食言?是越烛哪儿做的不够好?”
璇忧:……
阿宁啊,出来聊两句呗!要不,一个顶一会儿,她顶不住啦!
阿宁:拒绝聊天,自行珍重!
孤立无援的璇忧,嘴角抽搐几下,挤出干巴巴的笑脸,说道:“越烛,我没丢下你,那时候没反应过来,不要生气。”
“韶玖,两次丢下你,实属情非得已,我保证绝没有第三次。”
立下誓言的璇忧,在不久之后,啪啪打脸的场面,用修罗场来形容也不为过。
韶玖不服气得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草屑,俯身凝视着略显慌张的璇忧,“骗子,你干什么慌成这样?莫不是糊弄我的吧?”
清晰传来的热度,烧热了璇忧的耳垂,她默默往后挪,拉出合适的距离,眨着秋水般的一双美眸,“韶玖,绝非糊弄,而是……”
斜前方伸来一双手,不讲客套得拽过璇忧,藏进身后,盯着孔雀开屏似的韶玖,阴恻恻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姐姐不欠你什么,相反,姐姐助你攻克难关,委实事你的恩人……”
“越烛,你旧习难改?”
听出话里璇忧的敲打,越烛惊觉说错话,头脑风暴中,垂着小狗眼,拽着璇忧的衣袖,“姐姐,不是旧习难改,越烛是担心姐姐。”
逮到他话中漏洞的韶玖,挺直了腰背,气势汹汹把璇忧扯出来,和越烛形成三足鼎立的站位,轻哼了声,:“半斤八两,谁能说谁?”
越烛拽紧璇忧的手臂,怒声道:“说谁呢?”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
裱人功夫一流的韶玖,不落下风,拽着璇忧的另一条胳膊,往他那边拽。
看到璇忧几不可察得皱眉,韶玖蓦然松懈力道,璇忧被拽得一趔趄,被韶玖搀扶住,担忧得声音响起,“骗子,你没事吧?”
“喂,不要拽了,听到没?”
越烛眼中火苗越盛,噼里啪啦烧尽他的理智,硬刚上去,“关你什么事?姐姐没说什么,那便是……”
“越烛,放开我。”
“姐姐?”
“骗子。”
阿宁缓慢抬起脑袋,凌厉得视线落在拽出红痕的手腕上,不客气地踹飞越烛,缓慢移过视线,韶玖一激灵,小心翼翼松开她的手,掏出舒痕膏,狗腿子似的奉给阿宁。
“璇忧,不要生气,生气张皱纹,就不能美美的。”
越烛爬回来,拽着阿宁的裙摆,眼里的疯狂更胜从前,“姐姐,气消没?没有的话,再来几脚?越烛扛得住。”
阿宁踢开越烛的手,接过韶玖的舒痕膏,走到亭子里坐下,均匀的涂抹在手腕上的红痕,托着下巴,“越烛,你心思缜密,何时会出现纰漏,你是故意的?”
越烛擦拭嘴角鲜血,站起身来,走到亭子里,邪魅勾起嘴角,“姐姐懒惰,越烛不用这招,姐姐怎会愿意出来?”
“是吗?”阿宁凑到越烛眼前,拍拍他的脸颊,笑道:“那你打错算盘了。”
阿宁站起身,走到韶玖身前,抚上他的胸膛,灌注神力游走他的经脉,见今时不同往日,阿宁笑晏晏说道:“不错,日后修炼,必定一日千里,绝不会……”
“姐姐,救命啊!”
红肿着眼眶的计蒙冲来,身后跟着一群妖族,他们嘶吼着,“你雨师一族享妖族供奉,如今妖族生死存亡之际,理应做出献祭,以换取妖族的兴盛。”
阿宁打了个响指,飓风吹走不怀好意的妖族,簇拥着计蒙来到阿宁身边。
看到阿宁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