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一种什么奇怪的感觉,江蕴细细想了一下,大概就是一种……小孩子不该在场的感觉。 她看了看苏明樟,见那厮已经背过身去专心做事,好像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于是呼了一口气,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她也着手忙起来,才拿起刀要切菜时,听苏明樟道:“这些拿去处理了。” 江蕴闻声转头,之间苏明樟弄了整整一框子的菜要给顾安摘。 顾安看傻了眼,“这些是三四天的量。” 苏明樟道:“你既然是打下手,那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去。” 这么明显的为难人。 江蕴无奈地飘了一个白眼,转头道:“你做什么?存心欺负小孩子?” 说完她对顾安道:“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用管他。” 顾安有江蕴护着,就不怕什么,接过菜篮子随便做点事,一边又和小土狗玩。 只是江蕴才转会头要继续干活时,苏明樟在她背后又不安分起来。 “做什么?” “他这么高兴怎么来,不用管我?那我也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管他。” 江蕴:“?” “在厨房里,你还想怎么高兴?” 苏明樟双手绕过她,然后伸到她身前,握住她的双手,然后开始切菜。 “我这样就很高兴。” 江蕴:“……” “我是不会切菜吗?需要你手把手?” 苏明樟道:“你奈我何?” 他就是要这样。 “你看那么多话本子,有没有这样的场景,如果没有,你就写下来,就写在你之前写的那本后面,写章回一直写下去。” 江蕴道:“你是想我变着法的夸你,然后写成一本你的传记?” 苏明樟道:“是你我的恩爱史。” 江蕴:“你现在说话很让我起鸡皮疙瘩。” 苏明樟道:“然后等成婚时,我叫人去多印些,放到你的铺子上去卖,听说给你的那条小街巷,你专门给青姝开了一本话本子的铺子,到时候一定大卖。” 江蕴:“相爷想得真远。” 苏明樟道:“近的事是我要离开,想得不快活,不如想想远的,这还不算远,也过不了多久了,我还能想得更远,例如将来你我为人爹娘之后会是如何。” 江蕴道:“那你要不要直接想到入土,一步到位,直接合葬。” 苏明樟道:“那也是极好。” 江蕴抬脚,用脚后跟往后一踢,以示无语。 苏明樟在她这里赖了一会儿,就想这样贴着她,江蕴赶不走人,但菜总有切完的时候,苏明樟这才规规矩矩去干别的活。 只不过一转身,看到顾安偏着个脑袋一直在偷看。 “怎么,是不是要告诉你师父去?” 顾安摇了摇头,“我就看看,我爱看。” 江蕴头都没转:“小孩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可乱看,回头长了针眼,你师父可要问你。” 她语气比往日稍稍严肃几分,苏明樟道:“凶小孩子做甚?” 他现在假惺惺唱白脸,江蕴倒是给气消了,直接往边上一坐,“你烧,我不凶孩子,我陪孩子玩玩。” 于是这次,苏明樟依旧没有尝到江蕴的手艺,给他们做了一桌子菜之后,自己可怜巴巴在边上喝下一碗清苦的药粥,大鱼大肉是半点儿没碰,但胃还在调养阶段,也只能如此。 是日过后,苏明樟回了相府,准备出行事宜,而隔日江蕴则是去了一趟铺子。 见到萧煜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江蕴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心虚。 萧煜之见她还不忘先自夸一番,“诶,江蕴,你说小爷我是男装好看还是女装好看,你说我如果真是个女子,那狗相会不会看上的是我,就不要你了?” 江蕴嘴角一抽,道:“说句心里话,你们从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更加般配一点儿。” 萧煜之道:“我就当你在夸我美,那你说,我如今这身男装,可俊?” 江蕴:“……” 有时候真的觉得,有的人哪哪都好,就是多长了一张嘴,竟爱聊一些废话。 但因为令牌没了,江蕴碍着心虚,还是很配合道:“俊,确实是俊,过眼难忘,实在是该找画师记录下来,这般风姿,千年难得一见。” 萧煜之一开始还得意,但听到后面就黑了脸,“真的很假,你知道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对我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江蕴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