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莫欺老年穷, 死者为大!”
看得出古人对于逝者、对于死亡保持有一定的敬畏之心。
并且古人对于“入土为安”和“留个全尸”这类事都十分的看重。
因此,何湫湫适才说出的那番话在众人眼里可谓是惊世骇俗,对于宋问草更是杀人又诛心了。
宋问草身体僵直地立在原地, 面目狰狞地瞪着何湫湫。
“你、这个、妖女!”
宋问草咬牙切齿地说道,气得牙龈都咬出血了。
他陡然想起那花如令那半路夭折的计划, 想起了那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换掉的七叶断肠草。
还有密室里突然出现的女鬼, 这所有的一切都有这臭丫头在场。
特别是那盆草,他踏入大厅时就第一时间用眼神的余光确认过,是他准备的那盆断肠草。
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换了, 那臭丫头张口就编了一个“绛珠仙草”,她身上、手中都是空荡荡的, 一定是妖术!
“一定是妖术……”
宋问草不断在重复着这句话, 但现场已经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了。
花如令还在捶胸顿足, 愧疚于自己没有保管好老友托付给他的玉佛。
陆小凤蹲在微弱的烛光边上试图把碎裂的玉佛拼凑回去。
“咦?这是?”
陆小凤捡起地上断掉的佛手, 他在翠绿的佛手中抽出一把黄铜钥匙。
“我好像找到出密室的钥匙了!”
陆小凤举起手中的钥匙高兴大声宣布。
“真的吗?在哪儿?”
众人一下都围到了陆小凤身边, 这下更没人理会宋问草了。
“我说她是妖!女!”
何湫湫从被点穴的宋问草身边经过, 听见他还在自顾自嚷嚷。
何湫湫快速脱下自己的鞋子,右脚踩在花满楼鞋面上, 爽快地抽了宋问草一个嘴巴子。
“闭嘴吧!老登, 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
宋问草被这一个大逼斗抽懵了,呆滞地看着何湫湫扶着花满楼的胳膊穿鞋, 然后潇洒地离去。
等宋问草反应过来想骂架时, 陆小凤已经摸到了机关处, 用钥匙顺利地打开了密室。
而院落里逼花如令一行人入密室的孔雀王妃久久等不来宋问草的回归,便猜到她父亲已经失利,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孔雀王妃不甘心地回首看了一眼空荡的大厅, 带着手下准备撤退。
谁知刚走出桃花堡,就被一群带刀捕快撞个正着。
领着捕快走在最前面的花生指着孔雀王妃大声喊道:“官爷!就是她!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来的王妃,行刺我们老爷,还光天化日之下在堡内放火打劫,简直无法无天!”
花生自从听闻过自家七少爷报官,和官府剿灭两大组织的伟大事迹后,就学会了遇事不决就报官的好习惯。
夫人耳环丢了,报官!
庄子上大黄牛被借走不还,报官!
被邻居家的狗咬了还不赔钱,报官!
大哥家的母猪难产了,报官!
捕快们:大可不必如此信任我们,我们不会给母猪接生!
花生现在已经成了衙门里的常客,衙门的捕快们见到他就躲。
这次也是花生机灵地去搜了孔雀王妃的客房,翻到了孔雀王子给王妃写的小纸条,上面提了一嘴他们的计划。
花生拿着纸条跑去了衙门摇人,衙门的捕快一看,哟!这番邦的王妃在他们中原大国搞事?这不是细作是什么?
不是细作?他们不信!抓一群细作可比抓入室抢劫的功绩大多了好吗,一看有功绩可以刷,于是一个两个提着刀就上了。
等孔雀王妃蹲在牢房发现自己被定性为细作时,她气得大骂中原人不讲武德。
待花如令一行人扛着打昏过去的宋问草走出密室时,捕快们都已经绑好人准备回衙门了。
直到陆小凤提溜着宋问草来到桃花堡门口。
“哟呵!这还有一个?”
“什么?!铁鞋大盗,可以可以可以!”
捕快们脸都笑开了花,这种罪犯送到他们嘴边的事怎么不多来点儿呢?以后再也不嫌弃花生来衙门了。
——
花满楼领着何湫湫在桃花堡门口与老父亲道别。
“七童,是爹对不住你,爹不该不信任你……”
花如令内疚地叹了口气,对花满楼道歉。
花满楼不在意地摇摇头,“父亲你不必愧疚,有时我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他隐藏得这么深,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让我们发现的。”
“对呀伯父,错的不是我们,作为受害者我们不需要为加害者承担任何负面情绪。”
何湫湫轻声软语地安慰着花如令,为了打破沉重的氛围,她还俏皮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凡事要多责怪他人,少反思自己!”
“哈哈哈哈!是啊,我还没一个小姑娘活得通透,七童你可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你要多跟何姑娘学习学习!”
在何湫湫的安慰下,花如令逐渐放下心结,抚着胡须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