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太的反应相当快。
意识到不对的那一刻,他保持着拉门的姿势,直接聚[要石]之力想将门缝撬开。
不论他和左大臣是否真的被人跟踪了,现在是离门最近的时候,只要先回常世,那一切问题都好解决!
缝隙肉眼可见地扩大,正当草太看见希望之时,一股恐怖的坠力朝他手腕袭来。
“唔!…!”
草太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手几乎失去了知觉。
如果不是及时变成凳子,卸掉了部分力量,可能整只手都无法保住!
儿童凳在重压之下,艰难地往后退了两步。
“喵!”左大臣想变回原型,却也被这股莫名的力量压制住了。
“保尔·魏尔伦……”
草太艰难的吐出了罪魁祸首的名字。
“现在才意识到,真是迟钝呢。”
男人悠扬的语调在上空响起,白色礼帽轻飘飘落下,优雅地搭在微微敞开的破木门上。
“本来是想扯下你的四肢的,但想了想,还是愿意给这位先生一个单独解释的机会。”魏尔伦慢条斯理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为何能将逝者的亡魂拘于异空间之中?”
草太被压得椅身微颤,闻言无奈开口:“门后不是我的异空间,而是灵魂停留的常世,刚见面时已经说清楚了。”
“那个啊,恕我直言,是很敷衍的解释呢。”白礼帽摆明了不信,轻飘飘道:“常世、灵魂什么的,说到底就是一种异能。”
草太:“……”
他还能回忆起白帽子刚进门时彬彬有礼、听什么信什么的模样,原来只是听听,根本一个字都没信啊!
魏尔伦语调转冷:“先生,在使用其他人的灵魂之前,不应该征得一下本人的同意吗?”
草太:“……”
好熟悉的对话啊!第一次伏黑甚尔进门后不就是同样的台词?
草太向来是很诚恳的,但奈何真相太过离谱,说真话都没人信。
而且……异能,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
儿童凳原地扑腾了两下,发现若是不大量动用[要石]的力量,基本没可能挣脱,同样的压力只在五条悟对他使用「无下限」时才感受过。
大致估计出对方实力,草太瞬间不想努力了。
“呃,就姑且把这扇门当做我的异能吧,但门后的异空间并不受我控制,我只负责在门开时将它关上。”
他只是一块小小的[要石],一只为掌控镇压力量的未知神明打工的全年份社畜罢辽。
“除了关门和变椅子之外,我本身也没有任何其他能力,更不可能主动去夺取您搭档的灵魂……”草太绞尽脑汁,“门后的异空间里,灵魂是否停留,停留多久,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甚至连主动开门都做不到!保尔先生应该有所察觉吧——门实际上在跟着你移动这件事。”
草太费劲口舌,使自己[闭门师]和[要石]的身份变得简单易懂。
白礼帽在门檐高处纹丝不动,不知是信还是没信,只淡淡问:“蚓厄又是什么?”
草太在心里叹口气。
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从头至尾一直跟着呢,把他和左大臣的全数听了进去。
“蚓厄是镇压在门后的一只怪物,如果没有我和猫守着,它会失控冲出门外,一旦落在地上,会引发极其恐怖的地震。”
魏尔伦沉默三秒。
“真是一个听上去相当不错的故事。”
他道:“好的故事都应该被分享,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你的传闻?——能够释放引起地震的怪物,能召唤类猫型生物辅助战斗,还有变身椅子的能力和坚固的身体,这样的异能者不该籍籍无名才对。”
草太:“……………………”
所以他刚刚的话,这家伙压根是一·点·也·没·信·啊!!!
真是谢谢你给我分析出这么多种异能力,悟和杰强塞给他的术式「净土」都没这么夸张。
救命,累了。
……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经历过和咒术师的非同频交流,草太对于被误解这件事已习以为常,他淡定补充道:“不论怎样,我是没办法做到复活一个人的。”
保尔·魏尔伦对这一点不置可否,依旧彬彬有礼:“这句话的真实性,等到我拷问的时候再确认吧。”
草太:……请不要用这么和平的语气,说出这么凶残的话。
刚刚的大姐要拷问,你也要拷问。
这个世界难道人人皆Mafia吗?!
“拷问的事,是港口Mafia的职责,不应该由保尔先生来操心。”
一道暗哑的嗓音插入了椅子和帽子的谈话。
狭窄的巷道里,双手插兜的黑风衣少年逼近对峙的二人。
对方身形瘦削,一头深黑色的短发,发梢末尾染了点浅浅的银,脸色有种病弱的苍白。
少年捂住嘴轻咳几声,眼神凌厉:“请将那把椅子放开,那是Mafia的目标。”
魏尔伦轻笑一声:“区区黑蜥蜴,也来指手画脚。”
“恕我直言,保尔先生也是阶下囚,似乎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