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清楚。”
是的,草太很清楚。
如果没从根本上改变对方的观念,那么事情会一直陷入僵持。
“所以我只需要静静等着就行了。”甚尔分析道,言语间是看透一切的沉稳和自信。
“我现在无法说服你,”草太无奈一笑,“但是我的立场不会变。问题总会解决的——在不伤害所有人的前提下。”
这个所有人也包括你自己,甚尔先生。
“所以说啊,最讨厌道德标杆了,你们到底坚持些什么?”甚尔讽道:“到最后还是自私,只想满足自己的良心。”
“你确实无法理解我的想法,”草太非常直白地驳了回去,“至于甚尔先生自己是否有良心,我对这件事不抱期待。”
“哈,”男人不以为耻,“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就注定是个烂人。”
草太突然沉默。
甚尔:“?”
男人察觉到不对,将视线后挪。
在咒具·游云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女性的灵魂。
对方顶着一头蓬松的翘发,蹲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大放厥词的三节棍,不知道将刚才的对话听进去多少。
伏黑甚尔:“……”
“啊,夫人的灵魂应该是能量不够,所以一直沉睡着没有醒来。”草太捂住下巴,若有所思,“左大臣,常世的灵魂能感应到外界情况吗?”
黑色大猫点点脑袋,肯定了草太的猜测。
甚尔察觉不妙,刚开始疯狂思索自己应该为方才哪句话道歉,就听美惠子开口幽幽提问:
“10亿是怎么回事?”
“……”
“…………”
“………………”
致命一击。
天与暴君心中只剩下三个字。
完、蛋、了。
原来不是刚刚才醒。
是一直在积累沉睡,但是对外界有感应!
草太也顿悟了。
这扇黑门明明是跟着伏黑甚尔的,最后却赖在儿童房不走了。
儿童房住着谁?
津美纪和小惠。
所以,甚尔先生,你没想过一种可能,门不动弹,实际是孩子妈妈她不愿意离开…呢?
很显然,甚尔没有。
他甚至对美惠子还保有自我意识这点,都没抱过期待。
游云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假装自己是一根不会说话的普通三节棍。
美惠子面无表情又盯了几眼,先挪开视线,对面前的草太道了声谢。
“宗像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美惠子认认真真鞠了个深躬。
“也十分感谢您能提供机会,让我在死后还能再次见到爱人和孩子。”
“夫人您不用这样,”草太坦诚道:“我到目前也没弄清楚前因后果。阴差阳错发展成这样,没什么值得被感谢的。”
“不论怎样,还是要感谢您对惠的照顾,和对甚尔的关心。”美惠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的笑容毫无阴霾,像是从未经历过死亡与别离。
“我爱人以前的人生比较坎坷,导致现在的极端和偏激。真的很感谢宗像先生坚持原则,没有答应他无理的请求。”
“这是合理的请求。”游云在地上小声嘟囔。
美惠子一脚踩了上去。
“甚尔,刚刚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了什么?”女人温温柔柔问道:“能不能再说一遍呀?”
甚尔:“……”
美惠子:“嗯?”
甚尔:“…是无理的请求。”
“所以甚尔现在应该怎么做呢?”美惠子微笑反问。
甚尔:“对不起。”
草太:“……”
这认错速度,叹为观止。
“宗像先生,我来把他送回去吧。”美惠子有些吃力地提起咒具。
草太关心道:“伏黑夫人灵魂的能量…?”
“足够啦,另外我不姓伏黑,叫我美惠子就可以了。”
“好……”草太思维停滞。
嗯?伏黑先生的前妻不姓伏黑?
是甚尔先生入赘?
女人拍拍胸脯:“睡了很久,所以现在超级精神。我处理一下家事,宗像先生您有事先忙。”
语罢,女人一句废话不多说,将装死的三节棍拖了出去,还顺手贴心地替草太关上了门。
草太望着面前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长长地叹了口气。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黑门、亡魂、咒灵、咒术师、天与咒缚……
像是碰倒的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
未来一片扑朔。
草太:“最终应该能解决的……吧?”
左大臣:“咪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