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远离,傅司衍才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
再次回到老宅,已是暮色沉沉,华灯初上。
晚上的饭,他心不在焉。
傅三爷问他:“工作出什么问题了,能让你愁成这样?”
傅司衍抬眸,神色沉静:“没事。”
傅三爷:“没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傅司衍眉心轻折:“没有。”
傅三爷:“……?”
他是老了,又不是瞎了。
一旁的傅大堂兄笑着打趣:“不是工作上的事,难道是失恋了?”
桌上的人都知
道,三房这位主儿,高大俊美,气质卓然,却是个清心寡欲的母胎单身,人送外号,傅氏第一高岭之花。
所以傅大堂兄这句玩笑,也没人当真。
傅司衍却垂睫,漆黑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晦色。
失恋?
他只是不想和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这样不清不楚地断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
然而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床上,耳畔好似又响起女孩儿清灵的嗓音——
“现在,你总不能把我当小孩儿,更不能把我当妹妹了吧。”
跨年夜的寒风里,她理直气壮,一张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风吹的,红彤彤的。
那张逞能的嘴巴,也滟滟嫣红,一张一合。
不到两秒的短暂亲吻,挟着几l分清冽酒意,又有淡淡的荔枝甜香……
再次想起那晚的场景,傅司衍喉头蓦得发涩。
他闭上眼,努力压下脑中不该有的混账想法,翻身强迫自己入睡。
清醒时,他尚可保持几l分理智。
一旦沉睡,一切就失了掌控。
朦胧梦境中,身着红裙的小姑娘扑进他怀里,娇声呖呖喊着他阿衍哥哥,又仰起如玉洁白的小脸,楚楚可怜望着他:“阿衍哥哥,你真的不想亲亲我吗?”
娇糯的嗓音似乎带着小勾子,细细勾缠着他的心。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抹嫣红唇瓣,宛若玫瑰花瓣,娇艳饱满,馥郁甜香……
喉间越来越干渴,似乎只有眼前这抹唇瓣,能够止渴。
最终,他还是低下头,吻了上去。
仿佛甘霖,一沾不肯放手,反而渴望更多。
而在梦里,小姑娘更加乖巧顺从,一味迎合他所有的索求。
哪怕他的要求是道德的沦丧,她也睁着那双漂亮水灵的大眼睛,羞怯怯望着他:“只要是阿衍哥哥,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那样乖,又那样娇。
彻底击溃他全部的克制,让人尽情的放纵,堕落……
直至天明,床上的年轻男人陡然从那绮丽香艳的梦境中惊醒。
窗外透进蒙蒙亮的微光,枕边空空荡荡,一切都在提醒他,是在做梦。
但薄被上不可忽视的洇湿,明明白白告诉他——
他真的无法……再把她当做妹妹。
-
六月盛夏,蝉鸣不断,明媚阳光透过翠绿的梧桐树叶,在棕色步道落下一片金色斑驳。
“铛铛铛——”
清脆铃声响起时,本次高考也落下帷幕。
考场里的学生们或兴奋、或郁闷、或平静、或如释重负地收拾着文具袋,三三两两走出教室。
云念提着帆布袋,刚和周心怡碰头,就有男生出现在她面前,送花、递情书、表白爱意。
云念接过那些情书和鲜花,见怪不怪地保持着微笑:“谢谢。”
周心怡则是
站在旁边,帮她分担着那些沉甸甸的“心意”。
等到俩人走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抱了满怀的礼物和鲜花。
周心怡调侃:“早知道一考完就能收这么多,今天出门就该带个麻袋。”
云念羞赧笑道:“哪有这么夸张。”
“你自己看看这一堆,哪里夸张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把东西放上车,我请你喝奶茶。”
“这还差不多。”
俩人说说笑笑往外走,周心怡忽然惊呼一声:“我去!”
云念一怔:“怎么了?”
“帅哥!”周心怡直勾勾盯着前方,眼睛都发直:“超级大帅哥!”
云念好笑:“什么帅哥让你这么激动?”
她顺着周心怡的目光望去,当看到街边停着的那辆银灰色法拉利旁,慵懒斜倚着的那道高大身影,嘴角笑意也不由一僵。
怎么会是……他?
周心怡还在耳旁激动追问:“是不是很帅?我的天,他是明星吗?这也太帅了!”
云念脑子有些乱糟糟,尤其当男人的视线朝她这边看来时,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愣愣站在原地,就连呼吸都变得局促。
他怎么在这?
难道是来找她的?
念头一起,瞬间又被她否定。
别自作多情了,距离跨年夜见面都过去半年了,半年都没联系,现在怎么会特地跑来找她。
也许是来这边办事,或者在等别人?
“云念,你说我过去找他要个签名,能成不?”周心怡道:“这么好的外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