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开车出门前还是个单身汉, 等再回来就变成了已婚男人,七海先生正在努力适应中。现在的问题是……婚姻届已经签了,婚礼也举办过了, 七海太太还住在他隔壁, 就……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按道理讲,新婚夫妇比邻而居怎么想都不合理,然而他们两个均搬来公寓没有多久,且不说退租划不划算,房东肯定不乐意。
“没关系,我去和房东说明。”
七海建人想着这种挨骂的事就没必要让泉去了,她当然能妥善处理所有棘手琐事, 不过这是在家里,不能因为她擅长就心安理得推妻子出去受委屈。
泉站在门口两边看了看, 摇摇头:“没必要,这种公寓房邻里间大多都是镜像对应的,你和中介协商换到我隔壁, 我再去请几个工人来把隔在中间的墙敲掉。”
这样一来两个小客厅合并成一个大客厅, 多余的厨卫可以改成收纳室, 额外附带两间独立卧室,总体而言比直接找房东要求退房省事多了。
对中介来说, 租户只要能按时缴纳房租、不拖欠物业费用、不招来其他人的投诉就万事大吉。资料更改确实麻烦,但是和对方闹着要退租退钱一比就不算什么了。水平位移而已,连楼层都不用换,只需谎称资料登记失误重新订正即可, 甚至不用上报。
“打掉一堵墙?”七海先生觉得,砸墙而已,也就是几菜刀下去的事儿, 关键在于建筑物其他部件能不能支撑住。建筑方面的问题,Port Mafia后勤干部多少懂一些,泉笑着用手摸在两道门之间比划:“你看,这道门和我家紧贴着,却离你那边很远,说明墙两侧就是各自的客厅。而且这些都是宽度0.6的石膏板,并非承重单位,拆了也没关系。”
“……”经过思考,他觉得泉是对的,“我这就给中介打电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今天辛苦你了,家入前辈说那种药可能带来些眩晕之类的后遗症,不然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还行,”泉不喜欢把事情拖到不得不处理了再着手解决:“我去看看拆掉墙以后该怎么规划房间。”
厚实温暖的手突然压在头顶揉了揉,七海先生温和而坚定的否决了她的提议:“去休息,不会耽误多少时间。我和中介沟通完就喊醒你,放心睡一会儿。”
古龙水的味道迅速入侵,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时提醒着泉某些事实。
离、离得太近了!
泉被他哄得红扑扑的,同手同脚溜回卧室蒙头钻进被团,脚步与对话越来越远,不到十分又重新跳下床翻出租赁合同从头看到尾——很好,合同里只写明不得损坏房屋但没说不能修改房屋结构,没说就是可以,那就这么办!
“您好,七海。我发现社区里似乎流传着一些……”拨通中介的电话,七海建人先说出退租的打算,对方果然百般推阻,哪怕听到租客提及周边曾经发生的惨案也含混着想要糊弄过去:“虽然合同里有关于退租的条款,但是那样真的很麻烦,临时寻找更符合您要求的房子也不那么容易对吧?或许我们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比如说减免些许费用之类。”
经济下行,租赁业的生意也不好做,这不是对方租约到期需要另行介绍那种好事,手里攥着的压金尚且不一定能保住,更别提其他。
“难道说新进搬去五楼的住户让您感到困扰?还是需要我们居中协调一番?”
中介一连串举出很多种可能,都被七海先生一一否认,不得不将猜想范围逐渐扩大:“那位小姐有什么不良习惯吗?”
“并没有,但您得知道,金融业总有一些看上去很奇怪的忌讳。按照法律与规定,社区内的不良因素代理方必须提前与承租方详细说明,包括曾经发生过的刑事案件。显然您忽略掉了这项工作,不必着急否认……”
他支着电话从走廊这头走到另一头,很快中介的情绪就达到临界点——只要不退租,什么都好说。
于是七海先生愉快的退了一步,中介也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同意他向左边搬一个位置且无需支付任何费用。
“呸!分明就是对邻居有所企图!”
挂断电话后中介恨恨吐出口气,不等放松神经又接到女士的来电:“您好,我是上个月租了房子的小林。”
“您好,房子有什么问题?还是社区有什么问题?”
生怕这位也提起退租之事,中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结果对方说得完全是另一种情况:“我想在墙上开一道门,将来租期到了会自行恢复原状。”
确实只是开一道门,只不过门的宽度与墙体一致。
已经被折磨到精神衰弱的中介想也不想满口答应:“可以的,您自费对房屋结构进行优化,离开时也请务必恢复原状,否则我们将不得不从押金中扣除相应数额。”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没人喜欢搬家玩儿。泉同意了中介的要求,挂断电话直接从后勤组爆破小队请了几个成员来帮忙。等七海先生改完合同更换钥匙回到公寓一看,两间四十坪米的公寓成功合并成了八十坪的平层套间,这效率也是绝了。
“你觉得,堵住哪扇门比较合适?”
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