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位呢?还大大咧咧地问级别和年龄,你想干啥?审查啊?” “妈,他没这个意思” 郑希才媳妇儿挨着婆婆坐了,瞪了郑希才一眼,又帮着郑希才说着好话。 “妈,这李学武到底是啥关系啊,您给我们说说,以后好相处,省得再让希才乱说糊涂话” 王淑华看了儿媳妇儿一眼,知道这是在给儿子找台阶下呢。 可有句老话儿叫家和万事兴,王淑华也不愿意大过年的落儿子、儿媳妇儿埋怨。 “李学武是给你妹子瞧病那个李医生的儿子,小时候淘气,我管得多,退伍回来便认了干亲,这个孩子仁义着呢” “就是!” 郑晓燕听见母亲的话附和道:“可讲究个人了,以前还救过我呢,那时候也就是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呢,带着一群小子抡着铁链子,把那人打得满地爬”。 说到李学武的事儿,郑晓燕是始终记得李学武的好儿,对哥哥今天的话也是不满意的。 郑希才媳妇儿惊讶道:“您昨晚不是说他……”。 王淑华看着郑希才说道:“李学武现在是分局这边管治安的副处长,在轧钢厂还是保卫科的科长,手里有人有权的,你不想着好好处关系,净扯闲蛋”。 郑希才手里夹着烟,不忿地说道:“还不是靠着您跟我爸的关系照拂着啊,如果没有这个想法老巴结咱们家干什么?” 听着父亲和母亲老抬着外人说自己,郑希才也是满肚子委屈和不满。 “你个没良心的!” 王淑华嗔怒道:“我跟你爸连你都不照顾,还能照顾了他去?” 说着话,松开了儿媳妇儿的手,站起身说道:“你爸说得对,想回来就好好待着,不愿意待就回家去”。 郑希才媳妇儿赶紧站起身拉住婆婆的手,对着郑希才瞪了一眼,说道:“少说气话啊,大过年的你气妈啊?” 说着话还劝着婆婆道:“妈,您别跟他置气,他就是那个驴脾气,在单位也是不招人待见的样儿”。 王淑华看着委屈的大儿子,说道:“别嫌我跟你爸对你要求的严格,你现在不是靠关系就能成长起来的时候,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那他就能成长起来了?他就能靠你们的关系了?他还没我岁数大呢!” 听见母亲说这个,郑希才就觉得委屈,谁家的父母长辈不照顾自己的孩子。 郑希才今年二十八岁了,还是城建的一个科长,今年回家过年,听母亲提起李学武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便有些不屑。 再看父亲对李学武的评价和母亲对李学武的自豪,郑希才便觉得不舒服。 凭什么自己的儿子不帮,偏偏帮一个街溜子。 王淑华最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说李学武的事儿也是为了激励自己儿子,可是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你能说出这种话,那就代表你还没成长起来,还需要锻炼!” 看着大儿子不服的神情,王淑华解释道:“李学武能走到今天,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我跟你爸从来没有帮他说过话,办过事儿,而且据我所知,他也没有找别人跑过官,要过岗位”。 “但你去打听打听李学武做的事情,不用走远了,你出门去问问大街上但凡长了耳朵和嘴的,谁不说李学武是个人物?” 郑晓燕也知道今天大哥耍脾气不是针对李学武,而是长久以来对于父母不关心他的进步造成的。 今年恰恰是他有机会再进一步的机会,除夕回来那天就跟自己父亲提了这个事情。 而父亲则先是问了大哥在单位的表现和这些年的作为,最后鼓励大哥自己去跟领导汇报工作,但是不允许大哥提父亲的名字和身份。 郑希才当时觉得既然自己父亲肯定了自己今年的工作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郑晓燕记得自己父亲说的是:你的工作有作为,进步了是应该的,我帮你也是多余的;而若是这次你没有进步,那便是说明你的工作做得还不够好,或者是有人比你做得好,我帮你就更是多余的,你要做的是改正自己和努力做得更好。 虽然当时大哥没有反驳自己父亲,但不甘心还是写在了脸上,直到今天遇见了李学武。 “哥,相比起你,我看得更明白些” 郑晓燕坐在郑希才的身边,看着自己哥哥说道:“我跟致同都不是当干部那块儿料,所以我也不逼着他进步,现在过的就挺好的”。 “你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儿,可要是执着了进步,那你当干部的初心是什么呀?” “我不相信我哥哥是一个官儿迷,我觉得我哥哥还是有理想、有正治报复的好男儿” 看着儿子在闺女的劝说下低下了头,王淑华走到儿子身边轻声说道:“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我相信我儿不比别人愚蠢,我相信我儿有肚里乘船之度量,那又何必嫉妒比你起点更低的李学武?” 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谆谆教导道:“我和你父亲都坚信你在没有父母的照顾下会跟李学武一样,成长的更好,更加的茁壮,更能经得起风吹雨打”。 郑希才的儿子看见爷爷发火,奶奶训斥爸爸,这会儿躲到了母亲身后。 郑希才媳妇儿拉过儿子,对着郑希才说道:“你看看你,儿子都满地跑了,还要妈跟你这么讲道理,哄着你,羞也不羞?” “如你是这般的禁不起大风大浪,或是没有那容人之量,你想做那官老爷,我还不想做那官太太呢,我可不想哭吟“悔教夫婿觅封侯”,照顾儿子还得哄着你”。 郑希才看了看母亲和妹妹,再看自己的妻儿,羞愧地说道:“我错了,我检讨,我这就跟爸爸去做检查”。 就在郑希才站起身准备去书房找郑树森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