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手里的枪,满眼都是不舍。 李学武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枪说道:“既然我知道了你的名字,那我换个问题,你告诉叔叔,刚才从你家里出去的那个叔叔是谁?来干什么的?” 还没等小男孩儿说话,周亚梅急匆匆地走过来,从李学武的手边抱走了小男孩儿。 看着抿着嘴瞪着自己的周亚梅,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没事儿,逗孩子玩儿呢,别紧张”。 许是小男孩儿看出了母亲的紧张,搂着周亚梅的脖子对着李学武说道:“王叔叔是来看病的,不是坏人”。 “之栋” 周亚梅晃了小男孩一下,随后挤开李学武,抱着孩子上了楼。 李学武则是跟刘兆伦对视了一眼。 见李学武满眼的笑意,刘兆伦红着脸不再看周亚梅的背影。 等周亚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个讨厌的人又坐回了沙发,烟已经抽完了,正在看手中的书。 刘兆伦看了一眼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女人,又转回身看向了窗外。 这女人从下面看更有味道了。 跟现在大多数女人的穿着不同,这女人脚上趿拉着淡绿色的拖鞋,穿着灰色的羊毛裤子,上面缀的是黑色的方格。 上身是墨绿色的毛衣,外面罩着淡红色的棉织开衫。 不得不说,周亚梅本身就有那种书卷气息,再搭配现在这一身的家居装确实凸显不凡的气质。 李学武倒是没有往楼梯那边看,而是专注于手中的书。 “开诚布公地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能配合的都配合,你想问的,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李学武将书页折了一下合了起来,扬了扬手里书说道:“这本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不错,很难找的,是付海波看的?” 听着李学武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问题,周亚梅也有了火气,瞪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李学武将手里的书放下,身子前倾吊着眼睛盯着周亚梅说道:“我要找付海波”。 周亚梅捂着脸跌坐在了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李学武挪了一下屁股,坐在了三人沙发的一头儿,跟周亚梅的距离拉到了最近。 “那你就告诉我你的态度” 文化人说话从来都不会直来直去开诚布公地说话,非要拐弯抹角地含蓄着,非要李学武捅破那层膜才想心平气和地坐在这儿沟通。 周亚梅看着李学武说道:“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嘛”。 “不不不” 李学武摇着头说道:“我从来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眼睛也会骗我”。 看着周亚梅盯着自己,李学武笑着解释道:“我更喜欢听你说,通过我自己的大脑去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跟付海波一样的变态!” “嘶~” 听见周亚梅对自己的评价,李学武瞬间就是一个战术后仰。 “不会吧?我跟付海波虽然就见过一次,可没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相似的地方,这个形容词用在我身上有些不合适吧?” 周亚梅盯着李学武说道:“你跟他一样,都有狼一样狠的心,都喜欢控制场面,控制别人”。 “嘶~” 李学武不得不对周亚梅另眼相看了,这女人不简单啊,这见识可不是一个家庭主妇应该有的。 见李学武露出惊讶的表情,周亚梅倒是语气平静了下来。 “解放前我就读于奉天女子中学,后来我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经家里人安排,嫁给了从京城回来的付海波” 这奉天女子中学可不简单,奉天那个医科大学更不简单,李学武对这个女人有点儿感兴趣了,靠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当起了听众。 周亚梅捏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他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很努力,就像现在的你”。 李学武虚张了一下双手,满脸苦笑地说道:“很感谢您的夸赞,不过遗憾的是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比喻”。 “呵呵” 李学武生动的表情将周亚梅逗得轻笑了出来,随后便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对着李学武点了一下头。 “对不起” 见李学武摇了摇头,周亚梅笑着说道:“至少你比他幽默风趣,我儿子从来不会跟陌生人说话的,至少你……” “即使你现在夸我,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至少说个比刚才那个比喻更好听的词汇” “呵呵呵” 周亚梅再次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后对着李学武说道:“谢谢”。 李学武摆摆手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跟你的情况有些类似,我很理解你,我也经常开导她”。 周亚梅现在看着李学武已经没有了刚见面时的警惕,再看那张恐怖的侧脸也不会产生惧怕和厌恶的情绪了。 反而觉得李学武无论是说话还是举止,都带着一种潇洒的气度。 尤其是李学武在说到他的朋友,更加觉得李学武有一种感同身受的亲近。 李学武称自己社恐,社交恐怖分子,比社牛还恐怖。 “大概是婚后的两三年吧,那个时候正赶上自然灾害,其实我们并没有饿到,可他……” 周亚梅想到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道:“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说着说着周亚梅摇了摇头,揉了一下额头继续说道:“那一年他经常不回家,有时候回来也是带着钱回来给我”。 “什么钱?哪来的?” 李学武叼了一根烟点燃,递到了周亚梅的手边。 周亚梅看了看李学武递过来的香烟娴熟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了起来叼在嘴里吸了一口。 李学武早看出周亚梅吸烟了,这烟灰缸就不是给男人用的,太精致了,上面还放着一个带玉的女式烟圈。 “不知道” 周亚梅吐了一口烟说道:“就突然回来,给我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