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警服,穿了翻毛的靴子,又披了军大衣。 在腿上穿了大姥赶马车穿的兔毛护腿。 把棉帽子倒扣着系了带子,带着白棉口罩和老彪子的墨镜就出了门。 大哥学文已经把两袋子玉米面儿,一袋白面,还有一袋儿李学武带回来的大米摞在了侉子里。 这袋子都不算大,大姥还用毡布把袋子遮盖上了。 该说不说,这侉子的承载能力真不低,那四个袋子每袋都有50多斤重,还有一桶汽油一坛子酒呢。 李学武把军大衣反过来穿,袖口伸进车把,用绳子勒紧了,这样就做了一个挡风被。 上了摩托车一脚蹬着了,让大哥上来。 李学文第一次坐侉子摩托车,有点胆儿悬,在大姥的帮助下也反穿了军大衣,挎着上了牛皮鞍座,把手伸进了李学武的衣服兜里抱着腰。 大姥把大哥学文的帽子倒扣着压了下去,虽然看不见了,但是风也进不来了。 李学武一拧油门,摩托车缓缓地出了大门,往大街上行去,上了街速度就快了。 “学武你慢点儿骑” “李学武你慢点儿” “二弟......” 不管大哥在后面跟自己嚷嚷,李学武的速度就是不慢,搁大哥的慢性格,这摩托车的速度比自行车的速度慢一些才好,感情他在后面不冷了,这要是骑一天,自己非冻死在摩托车上不可。 再说自己什么时候听过大哥的话了,他该在后面嚷嚷就嚷嚷,反正越嚷嚷速度越快。 李学武对付他大哥可是有一套的。 这时候大街上没什么车辆,油门拧紧了,风驰电掣地沿着大街就往城外走。 这时候的路一般,有些颠簸,好在李学武昨天骑了半下午,熟悉了节奏,这会儿倒不觉得难骑。 尤其是有了挡风被,除了有点冻脸,其他地方并不怎么冷。 李学文因为看不见,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手紧张地攥着李学武的衣服,很怕把他甩下去。 骑了有一个多小时,便进了山区,路有一些不好走了。 大哥也推着帽子露出眼睛给李学武指路。 磕磕绊绊又骑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进了村儿。 正值寒冬腊月,村儿里没什么人走动,只有几个淌着鼻涕乱跑的孩子发现了李学武的摩托车,跑出来看稀奇。 李学武进村儿以后便不敢骑的快了,这村里的路更不好走,坑坑洼洼地,真怕翻了车。 在一群孩子的尾随下,大哥指着一个低矮围墙,土质房屋,靠着山坡儿的小院儿道:“就是那儿了” 确认了目标,李学武微微提速,直接开进了敞开着木门的小院儿。 说是木门,只是四根木头杆子做框,扎着树条子的简易门。 院墙更是低矮的李学武感觉自己都能抬腿跨过去。 见一个警查骑着警用摩托车进了院儿,一个披着破羊皮袄的老农出了门,站在院儿里有些惊吓地打量着下车的李学武。 见李学文摘了帽子下车,这才知道是姑爷来了。 李学武把车停好,拔了钥匙,也跟着下车。 见有人站在院儿里赶紧摘了墨镜和口罩。 这会儿看见姑爷下车正往车跟前儿走的老人又见骑车的警查相貌与姑爷有些相近,李家老三他自然见过,这个定是上次姑娘和姑爷回来时说的李家二小子了。 每次姑爷都是坐着公交车来,再走一段儿路,上次是骑着车子还带了猪肉,这次更是骑着警车上来了,看来是姑爷借了他二弟的光了。 “学文来了啊,这是学武吧,看把孩子冻的,快进屋暖和暖和” 这时候的李学武看着就像是圣诞老人一般,眼眉上挂了一层白霜,都是嘴里哈出来的哈气冻在眼眉上了。 见自己丈人招呼着自己两人,李学文赶紧拉扯了二弟一下。 大哥学文应声答道:“爸,是我二弟学武,今天休息,就帮我把粮食送过来了,学武,这是你嫂子他爸,你就叫老叔” 李学武从母亲那里知道大嫂的父亲叫赵根,比李顺小一岁,所以开口便叫道:“老叔好” “好好,快进屋” 说着还让刚出来迎接两人的老大老二老三去卸车。 “去帮你姐夫卸车,让你姐夫和你二哥进屋儿歇着” 就见三个穿着朴素的半大小子往车边走了过来。 李学武指了指侉子里的汽油桶,笑着对有些胆儿小的三人说道:“这个酒坛子卸下来,这个不用卸,这是汽油” 李学武从兜儿里掏出烟给赵根敬了一根。 “老叔您抽烟” “不用不用,我这儿有,我抽旱烟” “就抽这个吧” 赵根这才笑着接了烟,双手捂着让李学武给点了烟。 李学武就着火柴又给自己点上,这才在赵根热情的邀请下进了土屋。 屋子是三间土房,正面是用砖坯砌的,看着还算规整,房屋有些低矮,李学武的身高过门框时有些顶脑袋,微微低着头这才进了屋。 中间是厨房,两边是卧室,赵根引着去了东屋,这屋里有些黑,因为窗户小不说,还是用塑料布蒙的,不太透光。 冷不丁进来两只眼睛有些发黑,赵根点亮了煤油灯,这才看清屋里的人。 赵根把煤油灯放在炕上的炕桌上,笑呵呵地指着李学武对炕头儿的两位老人说道:“爹,娘,这是学文的二兄弟学武,刚骑摩托车送学文过来的” 炕上的老人虽然显得瘦弱,但是很精神,招手让哥俩儿上炕暖和暖和。 赵根指着两位老人道:“学武,这你叫老爷、老奶就行” 李学武掏出香烟抽出两根敬了过去,嘴上问候道:“老爷、老奶,身体挺好的啊,您抽烟” 老人见赵根夹着烟卷也就接了,让李学武帮忙点上了。 李学武见老太太手边有个烟袋锅子,所以前面也敬了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