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谷维洁那通电话的前半部分谈的就是李怀德的这些做法,她很不满,同李学武一样,不希望轧钢厂的正治生态遭到破坏。 大家都是要在这个圈子里玩的,你李怀德砸场子,大家还怎么玩? “还是要慎重处理的” 李怀德也是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轧钢厂的工人才是厂里的主人,他们对于正治的诉求是应该被重视和正确看待的”。 “在应对过程中尽量不要出现打压或者过度介入,否则有碍于保卫处自身的工作性质” 李怀德也是将话里的词汇斟酌再三才说出来的,既给了李学武提示,也表达了他的意思。 李学武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考虑了一下,道:“保卫处是不能参合这种正治游戏的,但游戏也是有规则的,那就是不能以破坏治安条例为前提,更不能危害其他人的财产和生命安全为目的”。 这话其实说出来已经是在强力的回击李怀德了,更是将他刚才跟李学武说的那些话给明面化了。 李学武的声音很坚定,语速也很慢,但一字一句的说着,让李怀德也开始思考当前的阶段是否适应这种强度的动作。 “昨晚的消息,上面派了工作组去的京大” 李学武最后提醒道:“这是第一起,但不会是最后一起,如果发生类似事件,或者是厂级领导被定为打击对象,那上面的处理办法也应该是如此的”。 李怀德听得出李学武话语中的警告意味,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会引起上面的关注,工作组的入驻是必然的了,那他也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他可不想玩什么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戏码,听见李学武这么说,他觉得安排张国祁走在前面还是正确的。 车间里的那些事,包括联合企业的那些事,都是张国祁安排人做的,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后勤处的一些人是能影响到车间的,所以李怀德安排张国祁打头阵,方便,也隐蔽。 至少现在没人能捉住李怀德的小辫子,说他在搞事情。 让你知道是我,但你抓不着是我,这才是斗争。 两人最后的对话很沉重,也很无趣,所以当李学武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也是不大好的。 遇到下楼吃饭的徐斯年,瞧见他这副模样,拉着他的胳膊往旁边多走了几步问道:“挨训了?” “你怎么知道?” 李学武故作难过地挑了挑眉毛,见着徐斯年的目光,伸手搓了搓脸,再次问道:“很明显嘛?” “呵呵,都快跟锅底儿一个色了,你说呢?” 徐斯年轻声冷笑了一下,随后示意了车间的方向,跟着李学武往招待所走,低声道:“还没解决呢,聂副厂长去了”。 “这次还得邝玉生背锅?” 李学武对着徐斯年示意了一下,道:“这么整下去,老邝还不得把处分背个遍啊?” “少幸灾乐祸了你,你就躲过去了?” 徐斯年无语地瞥了李学武一眼道:“只许你李学武耍尖,就不许老邝玩花的?嘿嘿,回头你问问手底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