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地找麻烦!”
他点了李学武说道:“就这么办,通报市里过后你就给冀省和豫省联系,问问那边有没有意向接受轧钢厂的搬迁”。
“是,领导,我这就去办”
李学武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做好了备注,看了景玉农一眼这才起身离开。
他希望景玉农在他离开后能跟李怀德沟通一下,就算是要造势造威胁,也得把影响范围控制一下,真到了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谁都不好过。
确实,如果轧钢厂的几份报告和申请打上去,上面一定会震怒。
逼迫工厂停建、逼走大型工业企业,影响经济建设,尤其是打乱了今年部里乃至是上面重点关注的重型工业转型综合型企业的经济部署工作。
市里在面临工业基础流失、产业结构损失、人员就业渠道损伤等问题的同时,还要面对上面的责问和压力。
可想而知,主动推进这个项目的张大勇承受不起这一切,就是负责主要工作的刘向前也接不住李怀德这一次的怒火。
但,这件事要不要这么做?
在李学武想来,轧钢厂当前面临的外部形势是有些复杂的,诸多困境限制了轧钢厂的发展空间。
如果在利益和影响的驱使下,更多的部门针对轧钢厂在变革和发展过程中给予了过分的要求和限制,那对轧钢厂来说疲于应对都算轻的。
所以,老李要执行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策略,在李学武的角度看,是有必要的。
关键是要看能不能控制在一定的程度,或者说力道。
这一拳毫无顾忌地打出去,很有可能把张大勇打废了,把刘向前打残了,甚至把跟多人打翻了。
结果呢,轧钢厂的地有了,门口的河保住了,但李怀德的位置要垮了,轧钢厂的位置尴尬了。
李怀德当然还是轧钢厂的负责人,但升级之后,集团化之后,上面不会允许一个敢于砸锅的人当管理的。
老李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决定,不这么做,轧钢厂内部的情况他按不住,这么做了,外面的情况他不一定能挺得住。
李学武也是为了他的这个决定捏了一把汗,只能在具体工作实施中给予最大的支持。
给工业部、市里以及相关领导的申请报告都是他亲自动笔写的,在用词上极尽小心,力求稳妥。
同时还要完整地表达出李怀德的态度,轧钢厂的态度。
申请写完之后检查数遍,让彭晓力交送到李怀德办公室过目。
李怀德将几份申请看过之后便在后面签了字,要一力承担这次行动的后果。
在办公室跟他谈话的景玉农看了看他,也拿起笔在文件的后面签了名字。
文件被交到管委办,听说此事的几位领导均在文件发送之前去委办签了名字。
就连一直在医院休养的工会负责人熊本成都“克服”身体困难,带“病”主动来委办签了字。
这一次的申请文件并米有传送这几位领导,但他们对于签字这件事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理解。
轧钢厂始终是团结的集体,管理班子也是团结一心的。
在这种对外的关键时刻,他们不应该,也不能让李怀德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压力。
李怀德签字,和轧钢厂管理班子所有人签字的意义当然不一样。
就在李学武给冀省和豫省主管工业的领导办公室打过去咨询电话,并且在电话联系后保证会给出详细咨函的时候,上面的反应下来了。
先是收到申请报告的刘少宗给李学武打了电话,第一句就是“你疯了!”第二句便是“你们厂要干什么?”
李学武并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而是重申了关于申请报告的真实性和意义。
这让刘少宗知道了轧钢厂这一次要来真的,鱼死网破不准确,因为轧钢厂这条鱼游离了京城去其他省份都得当宝供起来,不可能死。
至多损失一些建筑成本,但对于其他省给出的优惠条件,完全不值一提。
但对于主管工业的张大勇和刘向前可就麻烦了,这网绝对要破。
没从李学武这里得到确切的反馈,刘少宗只能把申请报告的事一层一层往上传。
不知道传到了哪,但厂里的领导基本上都接到了上面的问询电话。
尤其是李怀德,他接到的电话最多,但回答基本上一致。
李学武写的那份报告用词很是精准,李怀德的手里就有一份备份,他在回答领导询问的时候,核心意思就是依照这个来讲的。
不抱怨,不说委屈,直讲事实,从人文教育、工业发展、生态建设和谐共存的角度出发,对于因轧钢厂的厂区扩建所带来的生态破坏和经济损失等问题做出该决定。
李怀德在电话里一个字都没发牢骚,语气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遗憾轧钢厂没有给京城带来更多的发展力量,更难过因为工厂的发展影响到了生态平衡工作建设。
所以,他也是很愧疚,在轧钢厂处于变革和转型的关键阶段,忍痛做出了迁址的决定。
以保护亮马河生态工业区为目的,不惜舍弃自身的发展时间和空间,也要维护这一方水土的健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