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地看向了大门外的那几人,好像随时都要行动似的。
袁军脸色一变,手里的叉子赶紧收回到了袖子里,可又觉得掩耳盗铃了,看向钟悦民,不知道咋办。
钟悦民倒是聪明,从他手里接了凶器,主动走到何远面前,笑着道:“保卫科的同志,我们刚刚在地上捡了()
一叉子,也不知道谁丢的”。
“你当我傻哔是吧?”
何远学着李学武的模样吊了吊眼睛,可这会儿李学武已经上车走人了,他的气势还差点。
他这话也是刚说完,只听钟悦民身后叮当三响,再一看,好么,地上不知道谁又“丢”了几把叉子。
钟悦民好笑地看着何远,那表情逗趣极了,好像在看傻哔一样。
何远懒得搭理他,接了叉子,又给那边招了招手。
那伙人倒是识趣,赶紧捡了地上的叉子,主动送交了过来。
其实是他们反应快了,听见钟悦民以这个理由躲了处分,他们立马就有样学样扔了家伙。
没想到的是保卫科的人质疑了,他们再想去捡就有些晚了。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这伙儿人到了何远跟前而,很是一副无语的模样。
“那个……其实我认识你们刚才讲话的那位领导”。
“那又怎么样?”
何远面瘫似的看着他,翻了白眼,道:“认识我们领导的多了,我都得给笑脸啊!”
“我说的是,我们互相认识!”
那人急了,比划着解释道:“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电影院一起看电影来着,他带着个姑娘坐我们前……”
“一定是你记错了!”
何远阴沉着脸,看着对方道:“我们领导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看电影啊”。
“还有,你们几个都叫啥名,跟我去做登记,别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
“那边的,过来!”
他训完了跟前儿的几人,又对着袁军等人招手道:“你敢跑我就敢开枪打你!”
袁军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至于吧”
钟悦民眼瞅着要出事儿,笑着给对方那人招呼道:“嘿,哥们儿混哪儿的,不打不相识,这次就算了吧,闹着玩嘛”。
那伙人也是机灵的,知道再这样下去,今天真成送菜的了。
“我叫张建国,东城北沟沿儿中学的,今儿就到这儿,不服儿明儿单练”
张建国就是刚刚给何远说自己认识李学武的那个,李学武刚才也是没仔细看,要是瞅见了就知道这几个小子是谁了。
还是跟林婷婷处对象那会儿呢,从东北回来,带她去看电影,借着吃坚果动手动脚的,被后面这几位当祖师爷了。
张建国、李和平、闫胜利,名字特别的有特色。
胡同里长大的孩子,跟钟悦民这样吃过见过有所顾忌的大院孩子不同,他们的身上有着特别原始的蛮荒气息。
说好听点叫天不怕地不怕,说不好听点叫虎了吧唧没见识。
刚才被袁军用叉子顶住,一般的大院孩子说两句服软的话就算了,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在张建国等人这里不一样,他们什么都没有,就剩下脸上这块皮了。
如果连脸面都不要了,那这个社会就更没有他们混下去的余地了。
所以,就连回应钟悦民的话里都带着胡同孩子对大院孩子的倔强。
大院里的孩子普遍称自己为老兵,胡同里的孩子普遍称自己是顽主,双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所冲突。
当然了,顽主这个词具有普遍性,后来叫的人就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时代的流行色彩都具有广泛的包容性和流动性。
至少在当下,双方都没拿对方当自己人,属于青年人内部级阶矛盾。
何远虽然也年轻,但他已经上班了,从未参与这个,更因为工作关系,比()
较反感这些小崽子。
所以看着张建国跟斗鸡似的,便挑了眉毛问道:“怎么?要不在这打一架再说啊?”
“咋可能呢,都是进步青年”
能屈能伸的钟悦民可是个油子,一点亏都不愿吃的那种。
虽然有年轻人的热血,但是看着不多,更多的是对于青春期的冲动,以及时代的参与感。
揽了袁军和郑童的肩膀,给何远笑着说了几句好话,又大度地跟张建国等人扯了几句,就算得了。
何远当然不会为难他们,虽然看不惯,但以后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总不能都抓了吧。
不过他倒是把双方的名字都记了下来,警告他们在厂里参观期间放老实点。
这些小崽子都是打着最高的指示来的,谁敢拦着不让看,谁敢拦着不让交流。
时代的洪流造就了时代的特色,想要真的了解这个时代发生了什么,就要用属于这个时代的目光去探索和观察。
火车撵着一长串的白雾缓缓地开进了调度站台。
以汪宗丽现在的身份,自然是坐不得专列的,之所以她的火车能到轧钢厂,完全是因为这趟是货车专列。
许宁在钢城同韩战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