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知道自己该唱什么脸了,主动站出来赔笑道:“李副主任年轻,容易激动……”
“哎座谈会嘛”
于主任摆了摆手,看着在场的众人说道:“理不辩不明,事不说不清,人家小李主任说的对嘛!”
他挥了挥手,道:“咱们就是偏着心眼来的,不怪叫人家说道几句的”。
说完他又看向李学武认真解释道:“你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说会嚷嚷的孩子敢拒绝,我要说当婆婆的也为难”。
于主任伸出五根手指,对着众人讲到:“我自己的手指都长不齐呢,这心如何给的齐啊”。
“你刚刚提到京城汽车厂是吧?”
他对着李学武点了点头,又看向众人说道:“我在一机部工作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些年带带拉拉处理的亏损,甚至是无法经营工厂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怎么处理呢?找后妈!”
于主任看着轧钢厂众人说道:“当后妈次数最多的,接收汽车工业困难工厂最多的,就属京城汽车厂了”。
“我这个人啊,也想讲一个一碗水端平,也想讲一个公平合理,但是条件不允许嘛”
“李主任,咱们都互相体量一下”
他看向李怀德讲到:“你们厂的情况我是很了解的,对于你们要发展,要进步,我也是支持的”。
“但组织大家庭嘛,讲究个共同进步,共同提高的”
于主任摆了摆手,示意了轧钢厂众人道:“站在哪座山头唱哪的歌,绝对没有错,但是要把目光放长远,把心态放平缓”。
“我难道就不想着看到轧钢厂的汽车工业发展的更好吗?”
“我跟轧钢厂没有仇的,更不是个居心叵测想要破坏生产建设的人,对吧?”
“这些问题工厂确实是包袱,确实是负担,但我看分落在谁的手里!”
他很是认真地点了李怀德等人,道:“老话讲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工人都是好工人,是他们没用对,思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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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这的时候,于主任还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我刚刚还在跟张主任他们说,很欣喜地看到咱们的企业也有自主思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
“李主任,你提的这些要求我都可以先做主答应下来,具体怎么评估价值咱们后面再详细谈”
于主任看向李怀德道:“但是话分怎么讲,这些工厂和工人交给你这后妈带,可不能分亲疏远近啊”。
“您放心,啥亲妈后妈的”
李怀德见领导同意,便也笑着点点头,保证道:“全国工业一盘棋,所有工人是一家,进了轧钢厂的门,就是轧钢厂的人”。
“好!这话我爱听!”
于主任转头看向李学武笑着道:“怎么样,小李主任,我这么处理,你还算满意吧?”
“我个人是坚决服从组织决定的”
李学武微微侧头,道:“但请领导原谅我同样坚决地站在轧钢厂全体职工的角度维护集体的利益”。
“只要兼并不出现财政亏损,或者资产流失,哪怕是承担一部分工人安置也是愿意的”。
“好啊”
于主任点点头,道:“今天我来轧钢厂有三个收获,一是看到轧钢厂团结向上,自力更生”
“二是解决了困扰部里多时的困难工厂安置问题”
“三是看到有基层同志一心为集体,一心为职工,敢讲真话,敢讲实话,这是好事啊!”
“李主任”
于主任看向李怀德说道:“今天这轧钢厂我是来对了,把工人们交给你我也是放心了”。
李怀德心里噼里啪啦地敲着算盘,心疼的都要滴血了,可脸上依旧是憨厚的笑容,嘴里答应的很是痛快。
可能是觉得给轧钢厂添了麻烦,也可能是被李学武怼的那几句不大好意思了,调研团连中午饭都没在厂里吃。
李怀德倒是没在意这个,在送走部里的调研团后,笑着示意了几人,就站在院子里的阳光下说了起来。
“怎么样?”
他看着李学武笑道:“只许你占别人的便宜,今天吃着亏了吧!”
“嘿,您还真有心思开玩笑呢!”
李学武笑着掏出烟盒,给几位领导分了烟,唯独不给李怀德。
这烟还是从老李那抠出来的呢,借花献佛玩的六六的。
“好不容易在羊城搞了点项目!我就说您轻着点吹,轻着点吹,您可倒好!”
他故作不满地埋怨着李怀德道:“这个吹啊!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现在好了吧!”
“你怨我啊!”
李怀德好笑地骂道:“怎么不说你刚才也吹来着呢,还忽悠什么打造亮马河高新技术产业园区!”
“您二位谁都别怨谁了”
景玉农好笑又无奈地跺了跺脚,重新围了一下脖子上的围脖,道:“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实际问题吧”。
程开元刚刚已经回了楼里,熊本成请了病假,所以院子里站着的都是自己人。
谷维洁同薛直夫对视了一眼,点头道:“都知道是在割肉,可这肉不割也不行的”。
“兼并,对于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