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不才。”
“恶心。”
说完,张零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青庭暗自松一口气,但还不敢放松手臂。
他没见过保持人形,精神体却不是人的同类。
下午一点多,南栀迫不及待地从学校回来。
看见美人鱼半躺在鱼缸里吃苹果、看平板电脑,精神不错,她放下心头大石。
“梁叔给你换过水了吗?”
浸过脓液的水还算清澈,水光粼粼。
她琢磨如果站在上面拍照,能不能拍清楚他的鱼尾。
他彬彬有礼地莞尔:“是的,承蒙你们的照顾。等我恢复体力,一定为你唱一首最好听的歌。”
“你很喜欢唱歌?”
他垂眸。“曾经是。”
“曾经?”
“兽医来了。”靠在门边的张零打断二人,手里把玩魔方。
梁叔带来一位俊美的青年。
他束着短马尾,戴着圆形而小巧的眼镜,提着医疗箱进浴室。
他的丹凤眼冷淡,一扫门边的张零,和浴缸旁边的南栀。
“小姐,他就是瞿医生,宠物医院的店长。”
南栀朝瞿医生伸出手。“你好,我叫南栀,麻烦你帮他看看。”
瞿锦司淡然点头代替握手,来到浴缸前。
看到一条溃烂的人鱼,他蹙眉。“你们私藏怪物?”
凡是遇到怪物,向收容基地举报是常识。怪物携带不可控的诅咒,处理不当会造成诅咒蔓延。
幸好许青庭住在下水道大半年,方圆十里,他没感应到另外的人鱼,诅咒没有重现。
“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伤势严重。要是就这样交他出去,我担心收容人员不会治好他。”南栀双手合十,目光炯炯。“拜托你瞿医生,给他看看吧。”
瞿锦司直言不讳:“治好他有什么用?他是怪物,不是人。”
许青庭冷冷地打量瞿锦司,饶有趣味地观察他戴着白手套的双手。
门边的张零拼合同色格子,漫不经心。
梁叔急道:“锦司,怪物也是一条性命,你当做一件善事吧,医药费绝不会少。”
“是啊。你尽管治,医药费不成问题。”
“你不怕治好他以后,他把你们杀了?”瞿锦司话音冷漠如冰雪。
啪。
他们闻声看向门口。
门边的张零抛玩魔方,落在手中时旋转魔方,手势如同拧断一颗脑袋。
许青庭无奈一笑:“我和喊打喊杀的粗鲁怪物不一样,我主张和平,能唱歌、能吃饱去泳游就满足。”
“你觉得呢?”瞿锦司直视南栀的双眼,寻找她眼中的怯懦。
“我觉得他不会。”
眼神真挚得灼人。
“你们别后悔。”瞿锦司漠然放下医疗箱,戴上医用手套。
南栀和梁叔不解,为什么他不脱掉白手套才戴医用手套?
他首先给许青庭检查伤口,眉心没有松开过。“细菌感染很严重,很多伤口发炎甚至破伤风,必须马上切除溃烂的皮肤和消毒上药。最近有没有发烧?”
许青庭:“有,昨天白天。”
瞿锦司给他测量体温。“体温不算高,我先给你抽血检验,检查血小板的情况。”
接下来,浴缸需要放掉水,然后他给许青庭消毒伤口。
小时后,许青庭的伤口得到初步处理,腹部和腰缠上绷带。
“血液报告出来后我才能开药。这段时间,你们要给他勤换水,两小时换一次,每次水里要洒20克药粉。而放水之后,先给他的伤口涂药再进水。”
瞿锦司用手帕擦拭额头的薄汗。“饮食方面必须清淡,尽量别碰荤食,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
“收到。”南栀直接用手机录音。
“谢谢。”许青庭真心道谢,谢瞿医生,也谢南栀和梁叔。
“瞿医生,你不会举报的对吧?”南栀小心翼翼地确认他的想法。
瞿锦司利落地收拾医疗箱。“我只负责治疗病患。”
他们松一口气。
随后,梁叔驾车送他回宠物医院。
当轿车驶出大门,瞿锦司回望看似又大又冷清的别墅。
南栀趴在浴缸旁边,喜滋滋地观察银闪闪的鱼尾摆动戏水。“敷药后,你很快会好起来。”
话音刚落,她的头发被轻轻拉起。
果然是幼稚鬼张零。
“干嘛拉我的头发?”
“你不是闲吗?我检查你的精神力运用的进度,过来。”
“哼,来呀,谁怕谁。”
略羞赧的许青庭平静下来,凝视腰腹的绷带。
半湿的长发倾泻下来,遮挡他的落寞之色。
外面传来打闹声,南栀不服输的声音中气十足。
“真羡慕啊。”
夜晚,别墅迎来难得的宁静。
南栀沉下心来学习,恶补玄学知识和专业的课程。
晚上十点,她如约给张零送去热牛奶,然后回卧室睡觉。
她不再梦游,睡得特别香。
一楼的浴室关上灯,潮湿黑暗。
恍惚间,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