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发一边扶着黄全一边用无比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五大喊道:“大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做为黄全手下的心腹之一,黄发平日里可是没少仗着黄全的名头作威作福。 哪怕是陈五捕快的身份也不被其放在眼中,此时眼见陈五竟然打了黄全一巴掌,黄发整个人仿佛是癫狂了一般。 与此同时黄发冲着身后一群发愣的黄氏宗族的族人高声大吼道:“你们都是瞎子吗,没有看到有人打伤了族长吗?还不快给我将这人拿下。” 黄发的吼声一下子将发懵的一众黄氏族人给惊醒了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这些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陈五,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登时就见一群眼神凶戾的黄氏族人向着陈五围了上来。 看到这般情形,陈五不禁沉声断喝道:“大胆,围攻朝廷官员可是死罪,尔等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不得不说,朝廷的威严还是有的,至少这些黄氏族人在听了陈五的话之后一个个的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自古以来百姓对于官府都是有着天然的敬畏之心的,这些黄氏族人显然还没有狂妄到无视朝廷的地步。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黄全听了陈五的话面色狰狞的吼道:“那你不过是一介捕快罢了,算什么朝廷命官,便是今天将你们所有人统统打死了,朝廷也不可能将你们一群捕快的死活放在心上。” 黄全此言一出,本来被陈五的话给镇住的黄氏族人顿时一个个的再度向着陈五等人围拢过来。 陈五等人几乎是本能的拔出腰间的佩刀,满是戒备的盯着一众人,不过这会儿陈五下意识的向着身后的几名吏员看了过去。 而随同而来的几名吏员当中,一人下意识的向着李桓看了过去。 李桓缓步向前,林平之等锦衣卫紧随李桓身后,至于说陈五等人见到李桓上前来,下意识的让开身形来。 如此一来,李桓等人便一下子出现在了黄全等黄氏族人的视线当中。 看着李桓一行人,黄全眼睛一眯盯着李桓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堵住我黄家村,当我们黄家村好欺负不成?” 李桓没有开口,但是跟在李桓身边的王源则是上前一步,官威十足的冲着黄全冷哼一声道:“朝廷有令,清查天下丁口、田亩之数,改革税赋,行摊丁入亩之法!” 黄全看到王源那一身官官服的时候不由的眼睛一眯,托了自家兄弟黄伟的福,黄全倒是一眼就认出王源身上的官服来。 再加上陈五等捕快的衬托,黄全虽然不认识王源,可是也知道眼前之人绝对是一名如假包换的朝廷命官。 对于陈五这样的不入朝廷品阶的捕快,黄全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是真正对上朝廷官员,便是黄全狂妄也是不敢轻易得罪。 听了王源的一番话,黄全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意思?” 王源看了黄全身后一众黄氏族人一眼,当即便朗声将改革税制,摊丁入亩的详细情况给一众人讲述了一遍。 如果说是对于那些名下没有什么田地的贫苦百姓而言,听到这般的消息自然是大为欢喜,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自此以后便不用再缴纳丁口税,更不用缴纳被摊分到他们头上的税赋。 然而听了王源的一番解释,一众黄氏族人却是反应颇为古怪,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露出欢喜之色。 尤其是黄全更是面色为之一变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清查我们黄家拥有多少田亩和丁口,我们拥有的田亩多,便要多交税?” 王源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若是这么理解的话,倒也没有错,名下没有田地者不用交税,拥有多少田亩便缴纳多少税赋,自此以后废除人头税,税赋合一,只按照田亩征税!” 黄全当即便尖声道:“这不可能,我们黄家村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缴纳过税赋,以前没有,今后也不可能缴纳,更别想清查我们所拥有的田亩数量以及人口多少。” 说着黄全眼中闪烁着凶光冲着王源道:“黄家村不欢迎诸位,诸位请回吧。” 就在李桓亲自带人前来黄家村清查田亩以及丁口的同时,已经派出了大量人员在玉田县宣传税赋改革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然有了几分效果。 至少玉田县几乎九成的地方豪强、士绅或者大地主之类都已经知晓了税赋改革的具体内容。 虽然说这些人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可是私下里却是暗潮涌动。 当李桓一行人奔着黄家村而来的时候,不知引来多少人瞩目的目光。 黄家村的名头在玉田县那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如果玉田县县衙真的要推行摊丁入亩的话,那么黄家村绝对算得上是一块硬骨头。 如果说无法拿下黄家村,至少税赋改革便别想在玉田县推行开来。 黄家村村口的一幕看在不知多少人的眼中,这些人或是派人前来观察,或是亲自带人前来远远观望,甚至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对于这些人,李桓倒是没有理会,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李桓可以说是乐于见成,甚至可以说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人前来,其中未尝没有锦衣卫在暗中推波助澜的缘故。 他就是要拿黄家村这一名动玉田县的硬骨头来做为立威的对象,既然是杀鸡给猴看,鸡是有了,总要有人来捧场不是吗? 王源此时也是忍不住盯着黄全道:“黄全,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胆敢阻止朝廷税赋改革,那可是大逆不道……” 黄全闻言不禁带着几分不屑瞥了王源一眼道:“休要恐吓黄某,黄某什么场面没见识过,也不是吓大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黄全就只一句话,我们黄家的土地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