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想到李桓竟然会直接给他们扣上一个逼迫君上,无君无父的名头。 要知道这个时代,为官者还是要讲究几分脸面和名声的。 这要是坐实了逼迫君上,无君无父的名头的话,那么他们可就真的无颜见人了。 尤其是身为内阁首辅的李东阳,听了李桓的怒斥之声,再看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铁青的朱厚照。 尤其是朱厚照年不过二十,年岁正少,而他们那么多的官员一个个的拜倒于地,大有欺君之嫌疑。 这要是记录于史书之上,传之后世,难免会有人说他们欺凌少主啊。 李东阳本心并不坏,只不过是做为文官的一种本能反应,下意识的便做出了逼迫天子的举动。 这会儿被李桓一同呵斥,看着天子那略显稚嫩的面容,不由得想到了昔日弘治帝临终之时托孤的情形,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羞愧万分。 心中诸般念头闪过,李东阳面色惨白一片,逼迫天子的确是有违他为人臣子的底线,同样也过不了他心里那一关,所以李东阳额头之上汗如雨下,面容之上满是愧疚之色,重重的向着朱厚照叩首一礼道:“老臣有罪。” 做为内阁首辅的李东阳显然算得上是谦谦君子一样的人物,在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的确有逼迫君父的嫌疑,心中惶恐万分,俯首认罪。 不少官员也如李东阳一般,面露羞愧之色,也不再如先前一般底气十足。 当然也有不少官员愤恨的看着李桓,对于李桓所言更是心中不屑,理直气壮的认为他们的举动并非是逼迫天子,只是劝谏天子,尽人臣之本份,非但无错,反而是有功。 只是做为文官集团的带头人的首辅李东阳已经俯首认罪,做出了反应,就算是他们心中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有错,这会儿也不好再坚持己见。 但是这些官员却是将满心的不满统统转移到了李桓身上来,在这些官员看来,天子少年心性,一切的所作所为全都是被刘瑾、李桓这些奸佞之臣所教唆。 之所以天子背着朝堂百官下达旨意,完全是受到李桓蛊惑的缘故,天子没错,最大的恶人便是李桓。 算是替天子背了锅的李桓浑然不知道在场不少官员对他的仇恨值又一次的飙升。 杨廷和、王鏊几人对视一眼,眼眸之中闪过莫名的神色,跟着李东阳向着天子拜下道:“臣等无意逼迫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 百官紧随几位阁老,齐齐向着朱厚照叩首以拜,口呼恕罪。 原本百官逼宫的紧张局势一下子以百官请罪的局面出现而得到了缓解。 朱厚照坐在那里,看着百官,心中暗叹一声,纵然是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一众官员尽数罢免了,可是他也不得不压下内心的冲动。 真要是将这些人给罢免了的话,那这天下可就真的要大乱了。 哪怕是昔日太祖朱元璋杀的人头滚滚,也要借助这些官员来治理天下。 吐出一口浊气,朱厚照缓缓开口和声道:“诸位卿家快快免礼起身,恕卿等无罪。” 李桓听了朱厚照的话嘴角不禁微微一翘,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笑意。 显然朱厚照还在生这些人的气,朱厚照金口玉言恕百官无罪,其本意就是说这次有错的一方乃是百官,而非是他这位天子做错了什么。 进一步延伸的话,那就代表着他这位天子背着内阁给李桓所下的那一道圣旨并没有错。 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如果说没有一定的政治嗅觉以及敏感度的话,绝对分析不出这么多的深意来。 李桓能够体会到朱厚照话语里所蕴含的深意,那么做为官场老狐狸的百官之中,能够体会到这些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就有不少官员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朱厚照就像是没有看到百官的神色反应一般,长袖一拂道:“诸位卿家且起身吧。” 待到百官起身各自归位,朱厚照目光一凝看向一众人道:“众卿可还有本奏?” 经历了方才那一遭,不少官员心中都还乱糟糟的,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有反应。 只不过这会儿就听得一个充斥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响起道:“陛下,臣李桓有事启奏。”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向着李桓看了过去。 只见身披大氅的李桓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天子近前,英姿勃发,得胜归来,军功加身,以至于看上去大将气度十足,让人很难相信眼前这英姿勃发的少年年不过二十。 不过众人虽然说惊叹李桓气势惊人,同样也好奇李桓要说什么。 朱厚照看着李桓,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点了点头道:“不知李卿有何事?” 李桓神色一肃,朗声道:“臣蒙陛下信重,委以重任,赖大都督王阳明调度有方,三军将士用命,幸得一战大败鞑靼,不负陛下所望,今特向陛下复命。” 说着李桓又自怀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奏章双手捧在身前道:“此为此次大战之详细经过,三军将士立功名册,恳请陛下御览。” 朱厚照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冲着身旁侍奉着的丘聚道:“快呈上来。” 丘聚忙上前几步,从李桓手中接过那一份厚厚的奏章,双手呈于天子。 百官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那一份厚厚的奏章上面,不知多少人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便是他们再怎么的痛恨李桓,可是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李桓所立下的军功实在是太大了。 如今李桓将战报以及请功的奏章呈上,便是他们想要阻拦也做不到,更是不知携此滔天军功归来的李桓会得到天子如何的封赏。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李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