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处偏殿之中温暖如春,君臣落座,御膳房精心调制的十几个菜肴端了上来,只是看着都令人心生口腹之欲。 因为清楚朱厚照的性子,李桓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放不开,一边大口吃喝一边向朱厚照讲述着他在陕地的具体见闻。 信函终究不如这般直接,再加上朱厚照不时的发问,李桓条理清晰,娓娓道来,尤其是涉及到陕地官员贪污腐败之严重程度的时候,朱厚照那怕是已经从李桓所呈上的密奏当中知晓一二,可是现在再听李桓讲述,仍然是忍不住听得气恼不已。 好一会儿,朱厚照平息了怒火道:“李卿,你同三边总督杨一清真的带领大军屠了壶里部、黑河部两个鞑靼人万人部落?” 李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股凛冽的煞气一闪而逝,站在一旁的谷大用、丘聚、高凤等人皆是身子一颤,心惊李桓那身上的煞气之重。 只听得李桓缓缓道:“回陛下,壶里部同汤氏相勾结,劫了朝廷的赈济粮,以至于榆林道数万百姓生生饿死,那等场景可谓是凄惨无比,壶里部不除,臣还有何颜面见陛下。” 一直侍奉在一旁的刘瑾轻咳一声道:“前番太傅你的奏章便引得百官震动,不少官员喊着要治太傅你一个擅开边衅,破坏我大明同鞑靼两国友谊之罪……” 李桓听了刘瑾的话,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而是看向朱厚照道:“陛下以为如何?” 朱厚照闻言嘴角露出几分笑意,眼眸之中同样闪过一丝煞气道:“李卿说的对,鞑靼人该杀。” 说着朱厚照满是不屑的道:“朝中不少大臣尽皆是胆小怕事之人,我堂堂大明难道还怕他区区一个鞑靼吗!” 刘瑾咯咯笑道:“话是如此说,可是我大明多少年没有踏足草原,以至于不少人都忘了当年太祖、太宗他们是如何驱逐胡虏,令草原之上的胡人闻我大明之名闻风丧胆,远遁千里。” 看向李桓,刘瑾道:“这些时日,弹劾太傅你的奏章一直源源不断,皆是弹劾太傅你在陕地杀戮太甚。” 李桓闻言冷笑一声道:“我看他们是看李某在陕地严查贪腐,大肆抄家灭族,生出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吧。什么杀戮太甚,说到底不就是看我杀了太多的官员吗?” 朱厚照轻笑道:“李卿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弹劾,朕已经留中不发。并且朕已经下旨训斥了这些官员。” 李桓冲着朱厚照拱手道:“臣谢过陛下。” 朱厚照摇头道:“李卿所作所为皆是为国为民,却要为此背负杀伐恶名,朕若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的话,还如何配做这大明天子。” 心中一动,李桓冲着朱厚照道:“陛下,不知朝廷可曾针对此番有功之将士的封赏拿出一个章程来?” 从他将请功的折子呈上来,差不多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按说朝堂之上应该已经拿出了章程才是。 若是已经有了章程的话,当初那些随自己一同前往大草原之上的将士或许能够在年前得到朝廷的封赏。 朱厚照眉头一挑道:“内阁已经派人前往陕地核查军功有一些时日了,应该有结果了吧。” 说着朱厚照目光落在刘瑾身上道:“刘大伴,你执掌司礼监,内阁那里可有结果出来?” 刘瑾闻言忙躬身道:“回陛下,司礼监并没有接到内阁转呈来的奏章啊,陛下若是想知晓具体的情况的话,老奴这就命人前去内阁问一问几位阁老。” 李桓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常来说,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朝廷需要派出人员核查军功,但是也该有一个结果了才对。 不单单是李桓皱眉,就是朱厚照也忍不住眉头一皱冲着刘瑾道:“派人去通知内阁,就说朕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办的如何了!” 朱厚照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拿出一个结果,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个结果,保不准就出了什么猫腻,所以朱厚照只是要内阁给他一个交代。 虽然说没有明言催促,但是只要内阁还有百官那里不是傻子,肯定能够明白,天子怒了。 吩咐完这些,朱厚照看向李桓道:“李卿尽管放心便是,朝廷绝对不会寒了将士们的一颗报国之心,该有的封赏绝对不会少。” 李桓冲着朱厚照躬身道:“臣代那些将士拜谢陛下。” 京城、猫眼巷 李府的大门口,一名仆从不时的探头向着巷子口方向望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踏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传来,就见风雪之中,一队十几骑顶风冒雪而来。 而那名仆从看到那一队人马,尤其是看清楚为首一人的时候,登时眼睛一亮,欢呼一声道:“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那仆从一边喊一边兴奋的向着府宅深处跑去,显然是通风报信去了。 而李桓还有那十几名亲兵护卫则是在府门之前停下,早已经听到动静的几名仆从连忙跑了过来,有人拿着伞替李桓遮挡风雪,有人拿着掸子将李桓身上的雪花掸去。 李桓看着府门,深吸一口气,大步向着府中走去。 府中早已经得知李桓回来,却被天子接进宫中的消息,虽然说知晓李桓已经回京,一颗心落下,可是不见李桓归来,冯氏、连翘等人仍然是心中挂念。 厅堂之中,连翘正陪着冯氏,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就听得那仆从在厅门口道:“老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他回来了!” 冯氏、连翘二人豁然起身,就听得冯氏惊喜无比的道:“桓儿回来了,快随我去迎桓儿。” 连翘连忙扶着冯氏,几名侍女也是手忙脚乱跟上。 刚走出大厅,还没有出了内院,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便映入了冯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