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倒在地上的邢泰一眼,转身就走,而邢康则是被两名锦衣卫给架着向外走去。 邢康吓得几乎尿了裤子,冲着倒在地上头晕目眩的邢泰大声喊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啊,他们会杀了孩儿的……” 几名家丁上前将邢泰给扶了起来,邢泰看着被拖走的邢康,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强行压下了让家丁上前抢人的冲动,直到看不到邢康的身影,耳边彷佛还回荡着邢康的求救声。 邢泰心中充斥着怒火无从发泄,忽然之间目光瞥到一旁鼻青脸肿的管事侯青,当即冲着侯青怒喝一声道:“侯青,让你守好府门,你就是这么给我守门的吗?” 侯青趴在邢泰面前砰砰磕头道:“老爷,不是小的不肯守门,实在是这些锦衣卫不是人啊,他们会杀人的,小六子就因为多说了一句话,直接就被开膛破肚……” 邢泰不由的眼睛一缩,彷佛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满腔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凝重看着侯青道:“去,给我查,锦衣卫的人到底抓了什么人,这会儿在干什么。若是办不好的话,你就别回来了。” 侯青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邢家、曹家、曲家、乔家,余姚八大家中的四家,林平之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便跑了一个遍,将几名逃回家中的士子从这几家之中抓走。 其间当然免不了流血冲突,尤其是在乔家,李桓交给林平之的名单当中,乔宫便是乔家家主的独子,准确的说是乔家下一代的唯一嫡系继承人。 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下,锦衣卫上门捉拿乔家唯一的嫡系继承人,乔家人要是能够答应才怪。 当林平之带着数十名浑身染血的锦衣卫从乔家走出的时候,乔家传出一阵凄厉的哀嚎以及痛哭之声。 一名锦衣卫小旗向着林平之道:“百户大人就是太过心善,依着属下的话,乔家竟然敢带人围攻咱们,便是直接屠了他们都不为过,这些地方豪强之家,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便是全杀了也没有一个冤枉的。” 林平之摇了摇头道:“别忘了,大人给我们的名单上可是还有几人没有抓到呢,咱们抓这些人便已经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消息一旦传播开来,那些人肯定会藏起来,再想抓人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锦衣卫小旗官闻言一愣道:“还是百户大人考虑的周到,是下官莽撞了。” 林平之笑道:“行了,让大家伙加把劲,赶紧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 乔松年倒在血泊之中,额头之上明显磕破了一块,身边倒了几名精壮家丁的尸体。 一名妇人正趴在乔松年身上哀嚎痛哭着:“老爷,老爷,您醒醒啊,您若是死了,妾身等可怎么办啊。” 众人都以为乔松年死了,可是在妇人的摇晃之下,乔松年一阵咳嗽竟然醒了过来,原来乔松年在命令家丁阻止锦衣卫拿人的时候被家丁的尸体砸了一下,当时便昏了过去。 以至于锦衣卫当时没有怎么在意,只当乔松年已经死了。 这会儿乔松年醒了过来,看着满地的尸体,想到被抓走的唯一的儿子,眼中不禁泛起无尽的怒火。 乔宫那可是他乔家的独苗,若是儿子死了,那他还有何颜面去见乔家的列祖列宗。 一旁的妇人看着乔松年哭泣道:“老爷,宫儿……宫儿他……” 乔松年心烦意燥,怒喝一声道:“够了,哭什么哭,想要我乔家断子绝孙,谁都不行。” 正当这时,一名仆从跑了过来道:“老爷,老爷,邢家、曲家、曹家、韩家等几家的家主都来了!” “什么!” 乔松年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大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很快就见几道身影,不正是他所熟悉的邢泰、曲珍、曹振、韩午等人。 邢泰几人也是眼尖,当即就看到了乔家大堂之中倒了一地的尸体,甚至还有一身鲜血的乔松年。 乔松年看着邢泰几人,当即便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们几家也都有子弟被锦衣卫给抓走吧。” 邢泰几人点了点头,如果说不是自家嫡系子弟被抓走的话,他们也不会联袂来寻乔松年了。 只是没想到乔松年看上去比他们更惨一些,邢泰也就是被锦衣卫以刀鞘狠狠的砸了一记罢了,可是看乔松年,这都死了一地的人,就算是没有亲眼所见,他们也能够脑补出乔家大院当中所发生的事情。 乔松年注意到几人的神色,当即毫不掩饰的道:“你们都知道,我膝下只有宫儿一子,锦衣卫的人要抓走宫儿,老夫便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不会同意。” 说着乔松年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道:“老夫命大,命不该绝,否则这会儿几位怕是只能看到老夫的尸体了。” 邢泰深吸一口气,看着乔松年道:“乔兄,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咱们就敞开来说,大家可有什么办法救出各家被抓走的子弟?” 曹振、曲珍、韩午几人并没有开口,或许他们有想法,但是只看其反应就知道并不想当这个挑头之人。 乔松年将几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道:“既然大家不肯挑头,反正老夫是豁出去了,救不出宫儿,我乔家便要绝后了,这头老夫挑了。” 说着乔松年面色阴狠的盯着几人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与我拼上一拼,成了的话则是万事大吉,若是败了,呵呵,家破人亡……” 听着乔松年这么说,一时之间曲珍、曹振、韩午、邢泰几人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们家大业大,可以说做任何事都顾虑重重,有人肯豁出去搏命,同样也有人不愿意。 就听得曲珍、韩午二人摇头道:“抱歉了,此事关系重大,非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