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他处在李桓的位置上,也未必会答应。 心中一叹,早知李桓有这般的造化,当初他未必就会同李桓那般计较了。 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刘瑾脸上露出几分苦笑道:“既然李大人不答应,那就权当咱家没有提吧,咱家也知道,这是咱家有些妄想了。” 李桓这会儿突然笑道:“李某还当刘公公想要做什么呢,原来只是想要见陛下啊,此事简单……” “什么!” 刘瑾闻言登时一脸的惊喜与诧异,勐然抬头看向李桓,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李桓的话。 毕竟李桓这话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了。 李桓点头道:“我虽不能带刘公公去见陛下,但是却可以帮刘公公向陛下带个话啊,陛下是否愿意见刘公公,那就不是李某所能够决定的了。” 听李桓这么一说,刘瑾当即冲着李桓深深一礼拜下道:“李大人深明大义,以往是咱家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是以往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李大人多多见谅。” 李桓哈哈大笑道:“刘公公说笑了。” 看了刘瑾一眼,李桓又道:“若是刘公公没有什么事的话,李某这便告辞了,待明日李某进宫觐见陛下,定然会替刘公公转达。” 刘瑾施礼道:“刘瑾恭送李大人!” 陈克陪着李桓走出了诏狱,一路上陈克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李桓看了陈克一眼笑道:“看子明你一路上一脸的不解,想什么呢?” 陈克看着李桓道:“大人,下官不明白,大人为何要替刘瑾说话,万一刘瑾东山再起……” 李桓笑了笑道:“那不正好吗?” 陈克闻言一愣,跟在李桓身后,一脸的沉吟,显然是在考虑李桓话里的意思。 紫禁城 朝阳下的紫禁城充满了庄严肃穆,小校场之中,朱厚照正在丘聚、高凤几人的侍奉下练武。 昏迷了一次,朱厚照对于自己的身体健康也就越发的重视起来,尤其是李桓事后告诉他,亏得有那一门玄武吐息法保命,他才能够扛住了那毒素的侵袭坚持到醒来。 如果说不是有玄武吐息法保命,再加上修炼龙象般若功使得身体强健有力,或许这次他这位天子也坚持不到李桓归来。 因此朱厚照一早起来便是在小校场之上修炼一会儿。 当李桓见到天子的时候,就见朱厚照正在打一套拳法,待到天子将拳法打完,李桓这才笑着道:“陛下真不愧是天家龙种,身体恢复的极快,至多在有一两日,想来便可恢复如常了。” 朱厚照瞥了李桓一眼道:“什么天家龙种,那都不过是骗人的罢了,朕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真的是什么天家龙种,又怎么会差点被人给毒死。” 这话不好接啊,李桓不禁一声轻咳。 朱厚照从丘聚手中接过茶水,漱口过后这才向着李桓道:“李卿一大早的来见朕,莫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是谋逆的桉子有了结果吧。” 李桓神色一正道:“回陛下,虽然说已经撬开了一些反贼的嘴,抓了一些同党,但是其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仍然没有查出,还请陛下恕罪。”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什么罪不罪的,再怎么说也是谋逆大罪,幕后之人要是这么好查出来的话,那么对方也太不小心了,不用急,朕有的是耐心,慢慢查,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朕就不信查不出。” 李桓点头道:“陛下说的是,臣定会严查此事,不抓住幕后之人,决不罢休。” 朱厚照笑着道:“李卿有没有用餐,陪朕一起用膳如何?” 李桓摇了摇头道:“回陛下,臣已经用过饭了。” 朱厚照倒也没有强求,简单的用过了早饭,李桓陪着朱厚照走进御书房当中,朱厚照正色道:“可还有什么事吗?”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道:“回陛下,关于刘瑾一党的事,锦衣卫已经查过,谋逆之事当与刘瑾一党无关。” 朱厚照澹澹道:“不用查朕也知道,不过对方利用刘瑾进献的宫女,虽然是为了陷害刘瑾,但是他刘瑾也一样难脱干系。” 说着朱厚照看向李桓道:“说吧,刘瑾可有什么话要向朕说?” 到底是十几年的君臣,就如刘瑾了解朱厚照一般,朱厚照何尝不了解刘瑾。 李桓笑道“陛下果然明见万里,就连刘公公想要求见陛下,都能够猜到。” 朱厚照闻言不禁一声轻叹道:“朕没有多大的时候,刘瑾便被父皇挑选出来陪伴在朕身边,与其说是奴婢,其实同伙伴、亲人无异,朕也从来没有将他们当做奴才。” 一旁的高凤、丘聚几人闻言,顿时眼睛一红,显然是知道朱厚照这话不单单是包括刘瑾,更是包括他们。 听到朱厚照将他们视作亲人、伙伴看待,高凤、丘聚几人心中如何不为之感动。 李桓停了天子的一番话倒是没有觉得惊讶,如果说是其他的天子说将身边的太监当做亲人一般看待的话,可能没人相信,但是如果是朱厚照的话,李桓倒是不怀疑。 朱厚照本就是至情至性的性子,待身边人极好,这点李桓便是深有感触。 沉吟了一番,朱厚照冲着李桓道:“李卿以为朕该如何处置刘瑾才好?” 李桓微微一愣,当即便道:“回陛下,臣以为此事陛下乾纲独断才好。” 朱厚照瞪了李桓一眼道:“朕让你说,你就说。” 李桓轻咳一声,脸上露出正色道:“回陛下,臣以为刘公公虽有过错,然则罪不至死,况且如今朝中还少不得刘公公的存在,臣的意见是,让刘公公戴罪立功,重掌司礼监,为陛下分忧。” 朱厚照看了李桓道:“李卿果然心胸开阔,能如此不计前嫌为刘瑾说话,真该让刘瑾那老东西亲耳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