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行列之中,自然是同不少勋贵交好。 天子遇刺,昏迷不醒,这天大的消息就算是刘瑾费尽了心思也没能够得知,偏偏张延龄、张鹤龄就从太后那里知晓了。 张鹤龄、张延龄知晓了,英国公这边自然也就有办法能够从二人口中得知。 看得出张懋非常的震怒,就在不久之前,在那豹房之中,朱厚照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那一股子尚武之气让张懋看到了武勋翻身崛起的希望。 甚至这些时日,张懋都在想着是不是给京中勋贵之家悄悄的通个信,让他们好好自族中挑选一些可用的子弟,他好将这些人安排进京营之中。 只是这边他刚刚看到希望,还没有动手做安排呢,结果皇宫之中,天子那里就出了事。 还有让张懋震怒的是先前兵部行文调走的那一营兵马竟然是长宁伯高长胜亲自统领,如今这一营兵马正将皇城几处宫门封禁了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张懋如何不清楚。 他们勋贵集团有人已经明目张胆的依附于文官集团了,这如何不让张懋为之震怒。 虽然说张懋也知道这些年来,武勋在朝堂之上权势渐渐失去,不少人都同文官集团眉来眼去,甚至连族中子弟也都大多弃武习文试图走从文的道路。 但是像长宁波高长胜这般直接不顾脸面,亲自下场为文官集团张目这种事情,可是第一遭。 这会儿张懋甚至怀疑,此番天子遇刺不单单只有文官集团参合其中,说不定就连他们勋贵集团也有人身涉其中。 勋贵集团同大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并不代表勋贵集团就会效忠于某一个皇帝啊,皇帝是朱家的哪一位他们不管,只要大明江山还在,他们就是与国同休的勋贵。 张仑看着张懋面色难看不禁有些担心的道:“爷爷,身子要紧,可别气坏了身子。” 张懋拍着桌桉,冷笑道:“呵呵,现在竟然有人敢带兵围住皇城大门,老夫是真的没想到,他长宁伯高长胜真是脑袋里进了水,连这等犯忌讳的事情都敢亲自下场。” 张仑道:“爷爷,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几位阁老竟然没有通知爷爷,他们……” 张懋眼中闪烁着精芒,看向紫禁城方向缓缓道:“仑儿,将爷爷的朝服准备好,我要进宫面圣。” 张仑闻言不由愣了一下道:“爷爷,这个时候入宫是不是……” 看着孙子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担心,张懋不由的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就算是他们再怎么的疯狂,也不会对爷爷我动手的。” 说着张懋缓缓道:“爷爷入宫是为了陛下,陛下身边如今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若是真的……” 刘瑾被禁足于府中,高凤、丘聚、乃至执掌腾襄四卫营的谷大用也被召入宫中,如今被关在了偏殿之中。 宿卫统领被调换,锦衣卫入不了皇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昭示着皇城之中的局势到底有多么的紧张和凶险。 瞪了迟疑的张仑一眼,张懋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取我朝服来!” 很快张仑便换上了一身盛装朝服,随即英国公府门打开,数十名精锐私兵开道,英国公府的马车直奔着皇城而去。 皇城之中 太后张氏、皇后夏氏一脸紧张的看着帮天子诊脉的太医陈就。 陈就缓缓转过身来,向着张太后道:“太后,陛下的脉象一日昨日跳动无力,只怕……” “滚!” 哪怕是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张太后还是忍不住发火,要不是还要靠着对方吊着天子性命的话,恐怕张太后已经下令将其拖出去杖毙了。 坐在天子床榻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朱厚照,张太后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朱厚照那一张酷似孝宗皇帝,却又带着几分稚嫩之气的面孔。 “皇儿啊,你好狠的心啊,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让为娘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夏皇后也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而已,这会儿也是坐在一旁无声的啜泣着。 目光落在朱厚照脖颈之间那明显的淤痕,张太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豁然起身,冲着外间喊道:“给本宫传李首辅、杨阁老前来。” 很快就见杨廷和、李东阳二人快步走了过来,只看二人那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就知道这两日二人肯定是累的不轻。 看到两人模样,张太后轻叹一声,止住二人见礼道:“两位卿家却是辛苦了,本宫代皇儿谢过两位阁老在此为难之际稳住朝中局势,不至生出乱子。” 李东阳、杨廷和连道不敢。 吩咐内侍给李东阳、杨廷和二人准备座椅,待到二人坐下之后,张太后方才看向二人道:“天子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如今全靠太医院吊着性命,也不知究竟何时方才能够醒来。” 说着稍稍迟疑了一番,张太后又道:“在陛下醒来之前,朝中诸事便由两位阁老暂时主持,两位能拿主意的便由两位商议着办,若是不能拿主意,便召集六部九卿共议,不知两位阁老以为如何?” 对视了一眼,二人忙起身向着张太后道:“臣等谨遵太后懿旨,在陛下醒来之前,定会竭尽所能,稳固朝纲。” 听二人这么说,张太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先帝在时便对诸位信任有加,如今陛下遭此劫数,便有劳诸位卿家了。” 宫门之前,挂着英国公府的招牌的马车稳稳的停下,一队私兵护卫两次,浑身弥漫着一股子煞气,令人心季不已。 就在这时,一名将领模样的人看到英国公府的马车停下,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无比恭谨的向着马车拜道:“末将伍元常拜见国公爷。” 就见那布帘缓缓掀起,一道身影缓缓的从轿子当中走了出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