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色。 毕竟嵩阳书院之名,名动千载,但凡是读书人若说没有对其有几分幻想的话,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王阳明怎么都没有想到,千载之后,嵩阳书院却是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看到李桓竟然将驱赶他的仆从给打倒在地,吴世安不禁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不禁冲着李桓怒道:“好胆,书院重地,岂容你这般无礼猖狂。” 四下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士子不少,很快便聚集了不下百余人,百余人黑压压的一片,只将李桓还有王阳明二人给包围了起来。 等到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这些或是托关系,又或者是花了银钱方才进来的士子们顿时一脸鄙夷还有嫌弃的看着李桓以及王阳明。 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方才进来,李桓还有王阳明要是随随便便的就能够进出,那他们岂不是亏了吗?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登时一众人指着李桓、王阳明大喊:“滚出去,滚出书院!尔等不配……” 李桓神色平静的看了这些士子一眼,品性至此,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金榜题名,高中进士,又岂能指望这些人去造福天下万民! 而王阳明看着这些士子的反应不禁暗暗下了一个决心,有朝一日他定然会效彷先贤,有教无类,不拘门第高低、出身贵贱,教化百姓。 李桓自然不知道王阳明被这一幕刺激之下,竟然做出了将来一定要讲学的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充斥着威严,带着几分苍老的声音传来:“胡闹,尔等聚集在此,大声喧哗,可还知书院规矩吗?” 原本冲着李桓还有王阳明大喊的一众人登时闭上了嘴巴,并且主动的让开一条路来。 而李桓和王阳明也看到了来人,来人一袭儒袍,高冠、长袖,鬓角花白,捋着胡须,气度不凡,尤其是身上那一股子官威,摆明了是久历宦海沉浮的官场中人。 吴世安等人连忙向着来人行礼道:“学生等见过孟先生!” 孟光捋着胡须,澹澹的看了吴世安等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李桓还有王阳明二人的身上。 目光的眼力又岂是吴世安等一众学子可比,一眼就看出李桓还有王阳明二人身上的那种迥异常人的气质。 眉头一挑,孟光看了吴世安几人一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喧哗?” 吴世安连忙解释了一番,最后道:“弟子等不过是想要请他们离去,不曾想他们竟然打伤了仆从,甚至还赖在书院不肯离去。” 孟光向着李桓、王阳明两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嵩阳书院教习孟光,曾任礼部员外郎,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李桓澹澹的扫了孟光一眼道:“李桓!” 王阳明回了一礼道:“在下浙江余姚王守仁。” 孟光将两人的名字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关于两人的印象,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只要不是他印象之中那寥寥的几位高官权贵,那么就算是两人是什么官员或者权贵子弟,凭借他们书院的影响力以及院正、诸位教习的人脉关系,还真不惧什么。 孟光微微颔首道:“以孟某观之,两位自非凡俗之辈,何以扰乱书院秩序,搅扰此间学子习文。” 李桓忍不住笑道:“李某倒是有些奇怪,嵩阳书院什么时候不许外人进入了,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 孟光皱了皱眉头道:“此地乃是嵩阳书院,规矩自然是由我们嵩阳书院来定,两位即非我学院之人,还请两位就此离去吧!” 李桓惊讶道:“哦,这么说书院成了私人场所了,可是如果我们非要进去又能怎样?” 孟光面色一冷道:“两位怎么就不听劝呢,若是就此离去,你们打伤我书院之人的的事就此作罢,否则的话,本教习一道手书呈至登封知县,定要治你们一个伤人之罪。” 李桓不禁笑了,看了看不说话的王阳明便冲着孟光道:“你这么一说,李某还真的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一道手书便将堂堂一地知县召来。” 吴世安等人不禁一脸兴奋的看向孟光,他们前来书院不就是奔着书院之中诸位教习、院正等人在朝堂之上的人脉而来的吗? 这会儿见孟光自言一道手书便能够召来本地知县,这些士子又怎能不为之兴奋期待。 王阳明在一旁见了不禁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倒不是怕了,而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而将事情闹大,因为他实在是把握不住李桓的心思。 反倒是孟光被李桓的反应给搞得有些迟疑了,因为他看不透李桓的来历,不过当孟光看到王阳明脸上闪过的犹豫之色的时候,登时眼睛一亮,自是将王阳明的犹豫当做是心虚、害怕的反应。 再加上边上一众士子满含期待的看着他,显然是想要见识一下他人脉关系究竟如何。 孟光当即便自袖口之中抽出一份自己名帖递给一名仆从道:“你即刻骑快马前去求见登封知县,就说孟某请他前来为我嵩阳学院主持公道。” 那仆从接了名帖,径自离去。 不少士子直接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李桓、王阳明二人,在他们看来,等到登封知县前来,李桓、王阳明少不得要去登封大牢之中走上一遭,若是有什么关系的话,可能会少吃点苦头,若然没有什么关系,一场牢狱之灾反正是免不了了。 这会儿王阳明不禁向着李桓低声道:“李大人,又何必同这些人一般见识呢?” 李桓缓缓道:“阳明先生认为李某是在同他们斤斤计较吗?” 这一路行来,王阳明自问对李桓还是有着几分了解的,深知李桓并非是传言之中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 王阳明不解的道:“那大人你这是想……” 李桓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