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克正一脸凝重之色的坐在那里,当看到李桓走过来的时候,陈克连忙起身向着李桓见礼。
李桓摆了摆手冲着陈克道:“不必拘礼,说说吧,这会儿请我前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锦衣卫负责的事情太多了,监察天下,随时都有可能有大事情出现,所以即便是李桓也猜不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陈克闻言将一份奏报递给李桓道:“大人请看。”
李桓结果奏报,仔细翻阅,很快神色便变得凝重了起来,等到翻看过后,抬起头来冲着陈克道:“可曾确定了吗?”
陈克点头道:“这般重要的事情,如果说没有再三确定的话,下官也不敢将之汇报给大人。”
说着陈克带着几分担忧之色看向李桓道:“大人,这些人鼓动国子监之中的诸多学子,意图冲击宫门,逼迫天子罢免大人官职,撤销一切变革之法,并且严查大人罪证……”
李桓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澹澹道:“他们想的倒是挺美。”
陈克闻言不由的愣了一下道:“大人,据咱们的人探查,这些人至少鼓动了数千士子,如果说数千士子真的齐聚于宫门之前的话,声势一起,必然天下为之轰动,恐怕就连陛下也要亲自出面安抚这些士子啊,那个时候大人您……”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但是陈克的意思却是很清楚,就是说到时候群情汹汹之下,天子被迫无奈,极有可能会舍弃李桓。
李桓伸手拍了拍陈克的肩膀,轻笑一声道:“放心便是,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凭他们,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知李桓为何有这般的自信的陈克不禁急道:“大人,要不要属下这就派人前去将这些士子给抓起来……”
李桓看傻子一般看着陈克道:“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之间你确定能够抓的干净吗?而且你又要以什么罪名来抓这么多人呢?”
陈克苦笑道:“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相互串联,商量着如何对付大人吧。”
李桓摆了摆手,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芒道:“随他们去。”
说着李桓向着陈克道:“传我命令,告诉下面的弟兄,这些士子有什么举动不用多管,但是有一点,必须要将这些士子当中的骨干、带头之人给我找出来。”
陈克眼睛一亮当即便道:“大人尽管放心,弟兄们一定不会漏过一人。”
稍稍沉吟了一番,李桓冲着陈克道:“命人备马,本官要进宫一趟。”
陈克闻言眼中闪过几分喜色,先前他就想建议李桓入宫一趟,将事情同天子通一下气,现在听李桓要入宫,陈克自然是心中大定。
至于说这个时间点宫门已经落锁,外臣无法入宫的事情,说实话那只是相对于一般臣子而言,这般的规矩对于李桓根本就不存在。
以天子对李桓的信重程度,可以说只要李桓前往,必然能顺利入宫。
皇城
夜幕下的皇宫除了几处宫殿还亮着烛火之外,大多数的宫殿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乾清宫做为平日里天子歇息的所在,此时天子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正一脸惬意的靠坐在那里,一边泡脚一边冲着一脸匆忙之色的马永成道:“马大伴,这会儿来见朕,莫不是东厂那里有什么紧急的消息不成?”
马永成闻言神色一肃,当即便向着天子拜下道:“启禀陛下,正是东厂的探子收到一则消息,奴婢不敢怠慢,惊扰了陛下歇息,还请陛下恕罪。”
朱厚照眼睛一亮,颇为诧异的看了马永成一眼道:“哦,能够让你这么看重,想来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且说来听听。”
这天下间的大事多了去了,就连鞑靼人十几万大军入寇这等事情朱厚照都经历过了,所以说对于许多在常人看来如同天塌一般的大事,在朱厚照眼中也就是一般般。
毕竟身为天子若是动不动便大惊小怪,那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天子,至少一个合格的天子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山崩于前而不乱形色。
马永成当即便道:“回陛下,据东厂探子得到的消息,今日有人在国子监之中散播谣言,大肆串联,鼓动人心,号召众多士子于明日齐聚宫门前向陛下请愿。”
原本惬意的靠在那里的朱厚照这会儿已经坐直了身躯,看着马永成沉声道:“他们请什么愿?”
马永成怯怯懦懦,犹豫了一番,这才缓缓道:“说是要陛下罢黜冠军侯李大人一切职务,下入大狱严查,撤销一切变法事宜……”
咣当一声,就见朱厚照勐地一脚踹翻了赤金色的铜盆,洗脚水登时洒了一地,而正侍奉着朱厚照泡脚的两名内侍一脸惶恐的拜倒于地,叩首不已。
“荒谬,什么请愿,朕看他们不是请愿,而是逼宫,他们眼中可还有朕,可还有皇家威严!”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一旁侍奉着的丘聚、高凤几人看天子一副震怒的模样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