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盯住了他,“什么意思?”
裴令之不想跟她废话,“你不是想让裴泊之去泰山?如今你已如愿了。”
唐今眉心微蹙,“你就是为了这个,放弃了泰山之行?”
裴令之沉默了半晌,自嘲似的笑了笑,“不然?”
唐今静静望着他,没有说话。
裴令之也没有打算再听她说什么,她恐怕也没什么想对他说的,挣开唐今的手,裴令之带着人离开,“早些出宫吧。不想今夜又留宿东宫的话。”
他来势汹汹,离开的时候却很平静。
唐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许久,浅色的眸里也多了几分深思。
裴令之今日的表现,可比任何一日都要反常。
……
不知道裴令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次日,裴令之果然还是如约来了唐府。
唐今在京中的宅子其实就是她自已花钱买的一间普通二进院子,地方没多大,府里也只有两个负责扫洒煮饭的仆人,还都是她从徽州本家带来的。
裴令之来她府里是已经来惯了的,不用人开门自已便能进。
唐今早起开窗的时候,就瞧见他已经来了,正坐在院子里那一棵老树下,刻着棋盘格子的石桌前,自已跟自已下着棋。
唐今洗漱完,也走到树下看起了棋。
自已跟自已下,这棋局当然是有些僵持的,唐今看了会,问了句:“黑子,白子?”
“白。”
唐今便捡了颗白子落到棋盘上。
裴令之也跟。
大概半炷香后,裴令之黑着脸将藏在袖子里的一个油纸包扔给了她。
早餐到手。
唐今撑着脸,吃着那还热气腾腾也不知道是在哪家铺子里买的,内馅极多的大包子,看着对面的裴令之收拾棋盘。
她看了好一会,眼神虽清淡却一直盯着人,盯得裴令之都忍不住瞪了回去,“……看什么?”
唐今却没说话,收回视线吃完手上的早餐,就起身回书房去了。
裴令之看着她的背影,又在外头静坐了好一会,到底还是忍不住冷了脸上起身过去一脚踹开了门。
眼见那坐在书桌后面的混球,还敢皱眉疑惑地朝他看来,裴令之脸色愈发阴沉,半句废话都没说,便直接上前把人拖着,上了一旁的软榻。
……唐今就知道他一来自已今天就歇不了了。
外头日光正好,书房里即便关上门窗,也丝毫不影响人的视线。
衣衫半褪间,唐今听见他的问:“是不是孤不来找你,你便永远不会去找孤?”
唐今原本在望着窗棱上的雕花发呆的,听见他这话,便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
可她才转过头,便被捂住了眼睛。
柔凉的手指根根搭在她的眼上,她只能从指缝间依稀看见一点他紧抿的唇。
那样红而饱满的唇,却被抿得苍白。
唐今安静着,不知过去多久,她终究还是跟他说了一句真心话:“殿下,迷而知返,尚可以免。”
搭在她眼上的手指轻颤了颤。
下一刻,他用力扯开了她的腰带,嘶哑冷冽的声音好似威胁,可说的话却是:“你是要自已来,还是要逼孤来?”
唐今没有说话。
片刻的僵持后,裴令之也不管不顾地开始扯她的衣服。
心底缓缓叹息一声,唐今还是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翻倒按在了床铺上。
半边脸被压入枕间,意识到她又要从后来,裴令之想挣扎,可这一次唐今却没有再顺着他:“不喜,便忍。”
忍不了,便走。
裴令之浑身都是绷紧的。
他瞧不见她的脸,瞧不见她脸上此时是如何厌恶的神色,只能从窗缝间照进来的那一线光里,瞧见许许多多轻扬着的浮尘。
好似都不如他贱。
……
裴令之今日异样地安静,不论唐今如何,他都鲜少出声。
他一直将脸埋在枕间,唐今也瞧不见他的神情,只是一切终于结束时,他自已去捡起衣裳穿好,推门离去。
唐今当然没有阻拦。
迷而知返,尚可以免……
偏生他自已要一错再错。
其实。
论心性手段,裴令之都不比七皇子差。
有些地方,甚至比七皇子更出彩。
可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差别。
那也是裴令之远远不如七皇子更适合为帝的原因。
七皇子,即便是对一个他付出了很多心血,耗费了很多精力培养出来的物什,只要这物什开始变得对他有害,不论如何惋惜,他都可以在那物什反噬之前毫不犹豫地割舍。
但是裴令之。
他明知她对他有害不是吗。
可他的选择却不是立即割舍,而是割放自已的血肉来继续饲养她这祸患。
太过昏昧,太过重情……
如何为君。
裴令之不会是她要的明主。
他越是深陷,便越是难以改变唐今的想法。
……
那一日的争执好似没有发生过,裴令之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唐今是指他大婚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