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哥不爽了,他指着道人骂道:“嘿你这个臭道士!小爷的事情你管得着吗!”
说罢,便又换了张哈巴狗似的讨好笑脸,对那女子谄媚道:“仙姑神通广大,还请再给本公子施展一番法术,本公子与先父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完,请仙姑看在本公子一片纯孝的份上,行个方便啊!”
那公子哥又是说好话,又是作揖大拜,就差跪地磕个头,如此行径惹得周围一群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那女子似乎是无可奈何,终于是松了口。
“好吧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叫你再见一见你爹,可是,我的仙术十分耗用心神,事后得好好休养一番才行,可是我初来中原,身上没什么银子......”那女子意有所指。
“仙姑放心!”那公子忙不得地拿出了几张的银票,数量之多看得周围百姓一个个惊呼不已,他笑着道:“请仙姑收好。”
“这不好吧......”那女子似乎十分犹豫。
“仙姑千万不要拒绝,就请当是成全本公子的一片孝心吧!”那公子连忙道。
“那好吧。”
那女子总算是收下了银票,随后她伸手从随身的腰囊中摸了一把,然后变戏法似的在那公子的头顶洒出了一片金灿灿的粉末来,那公子一脸如沐春风的享受表情,待那晶莹的粉末尽数落在他身上,片刻之后,他的目光逐渐失去了焦点,但精神却愈发亢奋起来。
这下子,原本是当热闹看的栖云和上阳神色变了,这并非寻常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手段,那公子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在百姓惊讶的目光中,那公子张开双臂虚抱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方,然后激动地喊了一声:“爹,我来了!”
旋即那公子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空气一顿乱拳猛锤,口中怒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快说剩下的钱都藏在哪里了!你明明有十三间铺子!为何到了我手上却少了五间!是不是给那个小杂种了!”
这公子越骂越是难听,众人都认得他不久前死了爹,在葬礼上哭得情真意切,人人都说他是大孝子,谁知道私底下竟然还有这样隐情,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女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公子的丑态,呵呵一笑之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公子一个人对着空气又是叫骂又是告饶的,滑稽得比那戏台上的小丑还要更能逗人开心。
那道人见那女子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顿时大怒:“妖女休走!”
随后便追了上去,栖云和上阳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凝重,栖云说道:“观其服侍,那女子似是苗人,只是方才那究竟是什么手段,居然能够叫人片刻间就疯魔了一般。”
上阳拧眉:“此前从未听说过,莫不是苗人的蛊术?”
“无论如何,不能叫那女子这般肆意妄为,我担心刚刚那位同道有危险。”栖云沉声道。
“那还说什么,师兄,我们快去帮忙!”上阳急匆匆地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师弟莫急......唉。”栖云没拦住人,自己也赶忙脚步连点,踏着轻功跟上。
两人沿着街道一路追到了城外,上阳定睛看到那两人就在官道边上的凉亭里,他立刻解下背上的剑,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时刻准备出鞘。
后来的栖云手捏剑诀,同样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只是他看到了凉亭的两人,却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此刻凉亭之中,栖云上阳两人本以为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发生,那道人早已经收起了那副嫉恶如仇的表情,美滋滋地从那女子手中拿过了两张银票。
“传闻不假的,这宋公子一出手就如此大方,若是再来几趟,下回便可直接上铸剑山庄把神兵包下,还比什么武。”那道人将银票收起,话里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
那女子嘻嘻笑着:“北冥大哥你这就贪心了,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再说了,若是多来几次反倒容易被人盯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胆子哪能够挣大钱!”北冥不赞同地道:“沧月姑娘未免太小心了些。”
沧月吐了吐舌头:“北冥大哥,你真的是道家弟子吗,为什么说话做事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
“我辈修道便是为了逍遥自在,若是事事都要被世俗枷锁妨碍,那岂非如同囚犯一般。”北冥摇头说道。
沧月眨了眨眼:“听不懂......中原的门派都这么随意的吗?”
“倒也不尽然,各家都有各家的道法,”说着,北冥又饶有兴趣地问道:“沧月姑娘觉得道家弟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吧......”沧月蹲坐在地上,双手托腮,忽然看到了远处一个道人横眉冷目提剑而来,她立刻坐正了身子双手一拍:“对!就该是这样的!”
上阳提一步进了凉亭,拔剑直指沧月,口中喝道:“道友,贫道来助你!”
“师弟,且慢!”
栖云也赶到,这时候上阳也反应了过来,看着懵圈的北冥和尴尬的沧月,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弄错了什么,一时间四个人都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