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鸷稍怔，似乎是被扶子春突然蹦出来的神秘词语给难住了。

他皱起眉问：“什么？”

“……”

扶子春很快就把自己脑袋里这太过荒诞的想法给甩开了，就算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了平行时空，却也依旧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她跟秦衍都忘记了此次的事情。

她便又正色去问那个问题：“我之前，或者说很久之前是不是跟秦衍认识？”

顾渊鸷垂眸，看到扶子春是光着脚的。

她应该是很匆忙地想要出门，于连鞋袜都没来得及穿，连自己现在虚弱地根本受不得外面的风寒都不知道，甚至于连这门槛都给埋伏着，意图重重将其给绊倒。

她羸弱地就像是在旷野里饱受风寒的一朵小白花。

但她依旧是倔强坚持的。

骨子里带着骄傲。

——谁让她偏偏是在那等贫瘠荒凉的旷野里长出来的绝色呢？

顾渊鸷搀扶着她手臂的力道加重了些，他说：“先回去坐着。”

扶子春不动。

她倔强地扬起头来看他，纤长脆弱的脖颈又像是受难了的白鹤。

“你身体弱，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讲。”

“……”

扶子春这才配合地由着顾渊鸷动作，将她按在桌椅旁后，顾渊鸷还去拿了鞋袜来，他没有将鞋袜递给丫鬟让丫鬟来，而是自己十分自然地半蹲在了扶子春面前，伸手就要去抓扶子春的脚。..

扶子春吓得立刻将脚收回来。

“你干什么！”

顾渊鸷无奈地看她：“天凉，不能不穿鞋袜。”

他的神色证明他说的是认真的，他好像是真的忘却了他曾经的傲慢偏见和原本对她的鄙夷和轻蔑。

他竟然要给她穿鞋袜？

天啊。

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我自己能穿！”扶子春当然不习惯于受别人的伺候。若是繁琐衣裙她自己穿戴不方便的情况下，由丫鬟们帮手一二，这也就罢了，但鞋袜——这未免会显得他们关系有些暧昧了吧。

扶子春抢过鞋袜来一口气穿好，生怕顾渊鸷再做出什么震惊她全家的事情，急忙追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我跟秦衍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认识？”

看着扶子春将鞋袜穿戴好了，顾渊鸷没能得手的眼神里写满了惋惜。

“……”

扶子春被他这般温柔的眼神盯着，却觉得硬是有些毛骨悚然。

她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之前确实认识，甚至说，你们之间曾经的关系还非常亲近。”顾渊鸷神色认真地解释到。

“亲近？”扶子春想起秦衍跟她说喜欢时的温柔眼眸，她心跳稍微加速，带着莫名的紧张和忐忑，继续问：“怎么个亲近法？”

“你猜的没有错。”虽然顾渊鸷很想毫不犹豫地否定，但是这时候他却还是忍着怨憎和不满，咬牙道：“的确男女之情的那种亲近。”

扶子春彻底震惊了。

果然吗？

那这样的话，她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要在那本医书上写下那种话了。

因为喜欢秦衍，所以就想着哪怕再难也一定要给秦衍治好病。

“哇喔。”

“我先前因为自负狂妄，确实做了不少伤害你的事情，在你因为服用了失魂散而……而陷入假死状态之后，我认真地反省了自己所有的错处。想着，我这种人就像是淖泥，不配沾染你这天上清冷的月。”顾渊鸷低叹着，眼睫微垂，一时间的情绪似乎很是低落。

太可怜了。

扶子春刚想安慰他别这么妄自菲薄。

就见顾渊鸷的眼眸里陡然间满是杀意和嫌恶。

“我配不上你，秦衍他更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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