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与安跟陈太傅进了大理寺,陆汐颜百般无聊却也不能就此离开,便也跟三笠在外等着。 反正也无聊,就八卦起来了。 “你知道秦衍跟陈太傅之间的恩怨吗?” “不清楚。”三笠犹豫了下,还是将前天秦衍询问陈夫人时,陈夫人所给出的回答全封不动地转告了陆汐颜,在对上陆汐颜震惊的表情时,他凝重地叹道,“所以我个人觉得,这其中可能是有误会在的。” 如果是之前,陆汐颜不太相信,什么误会能让师徒反目且一反就是这么多年? 但经历了刚才的事,她有些踌躇。 嗯…… 陈太傅的脑回路是真的有点奇怪。 那这样的话,他跟秦衍之间有所误会,或许也是正常的吧。 “我跟在王爷身边时,王爷都已经十八岁了,那时候他就跟陈太傅已然决裂多年,具体缘由如何我是真不太清楚,也不好奇,所以也没仔细调查过。”三笠被勾起了兴趣,就也提着衣袍蹲坐在了陆汐颜旁边,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但是我之前听流风说过那么一嘴,说陈太傅自第一次看到王爷时就很不喜欢王爷,他觉得王爷是灾星,走到哪里就会将灾祸带到哪里,所以经常性地为难他——” “其中包括,责罚他抄写诗经啦,责罚他在雨天外出罚站啦,还有不许他踏进国子监,不许他在外称呼自己为老师等等……总之就是,陈太傅如果将先帝当成他最属意最煎熬的学生,那他就俨然是将王爷当成他人生中最羞耻最憎恶的存在了。” 陆汐颜当即狠狠皱起眉头,她是见过偏心眼的,但是却没见过为人这么能厚此薄彼的。 这不都是自己的学生? “我本来还以为陈太傅不过是脾气怪异了些,没想到他竟这般不讲道理。” “不过说来也奇怪。”三笠又小声嘀咕了些什么,“陈太傅表面一直在诋毁王爷,可是在跟王爷撕破脸面决裂很长一段后,王爷的父皇要将他送去元疆王做质子的时候,满朝文武都不敢吭声,却唯独只有这位陈太傅,不惜撞柱死谏也要劝王爷的父皇收回成命……虽然最后也没改变什么,但陈太傅确实因为撞柱而受很重的伤,伤好后也被撤除了本来官职,只给留了个虚名太傅。” 哦。 那陆汐颜倒是有些明白了。 陈太傅虽是不满秦衍,却还是拎得清是非善恶黑白对错的。 他不向强权低头。 有话,就要说,有不满就要抗议。 这可能也是后来秦衍做了摄政王后也没有过多埋怨陈太傅的原因吧。 “不过如果不是陈太傅当时在国子监里对王爷特别不好的话,先帝也没办法力排众议将王爷带回东宫,由自己贴身仔细教导,严格意义上来说,王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但是三笠说完这些话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前天陈夫人说,陈太傅从来都没有过不满王爷……嘶,所以说难道陈太傅是故意那么做的?是因为他知道王爷的父皇不想留下他,知道王爷的其余兄弟都将他视做眼中钉,所以才故意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跟先帝一起让王爷远离那些人,能安心住在东宫里学习的吗?” 陆汐颜一时被三笠的脑洞给震惊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感慨和细想其中门道,余光突然瞥到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他穿一袭月色常服,衣袍下摆绣有一圈用金线勾勒而成的涌金莲。 他站在原地。 不知听了多久,听了多少进去。 彼时脸色微白,似若有所思。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